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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段时间,他开始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欢解砚。 解砚温柔,阳光,善良,有原则,有义气,会照顾人,长得好看,能力也不错,人缘也好。 不好的……好像没什么不好,纪泽元想不出,他觉得解砚有的这些都是他没有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纪泽元就觉得自己是个很阴暗自私的人,只有解砚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的生活里,就好像什么东西,弥补了他心里的那一块空缺,让他活了过来。 但纪泽元就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人,他不会去主动问解砚为什么,也不再眼巴巴的挨上去纠缠不休。内耗了一阵就当这事过去了,后面再加上开学了,忙起来了后,他就和解砚慢慢了断了联系。 甚至连黎棹他们那群人,纪泽元也很少再联系了,他们那时的记忆和喜欢都锁在了心底,埋的很深,那些露出苗头的爱恋全都被拦腰斩断了。 车祸之后纪泽元的痛苦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自己不能再跳舞的腿,即使家里有条件支持他再去找一个新的爱好再从头开始,但他自己也早就没了那股冲劲。 纪泽元在家修养的时候,他的老师和朋友都来看过他,听到他不能再上舞台后无一不唏嘘,一个好苗子到最后成这样了,谁都没法接受。 但纪泽元无论怎么说底子都在,加上他在舞台表演也算是有天赋,在老师和同学的推举下,他就又进了话剧团,也算是重新开始了。 其实更多的是记住了解砚那句话,其实在纪泽元上大学之后,他的梦想从被很多人看到,变成了可以被解砚看到,只要解砚看得到,就可以一直记着他就好。 虽然听着很没出息,但这就够了。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纪泽元就会频繁的回忆被解砚照顾的那些天。情绪和记忆都在拉扯,割裂的感情就在心里蔓延了起来,他白天就会觉得也就那样,早都过去了,但到了晚上他又觉得难受,脑子里满是那段时间解砚的温柔,解砚的哄着他让他不要哭的样子。 搞笑的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解砚,之前的朋友他现在也就只和黎棹有联系,但也很少聊,也就是节假日嘘寒问暖罢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和黎棹联系,他先说了自己出了车祸,又说了自己再也不能跳舞,还没来得及步入正题,黎棹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和黎棹其实也有好几年没这么联系过了,刚接通的时候黎棹声音一出来,又觉得回到了从前,两人也没多说什么,黎棹就要过来,那天下午黎棹就来了,两人唠了一下午,说了很多事儿,回忆曾经,讲这几年发展,聊到后面黎棹才小心翼翼的问纪泽元以后打算怎么办。 “在演话剧,跳舞也可以跳一点,但是做不了太大的运动。”纪泽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就是那种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做不到最好的话还不如不做。” “哎…这几年我们也没怎么联系过,一直都觉得你应该过得很好,看你朋友圈这些都觉得你特别潇洒。”黎棹也笑:“你和解砚后面莫名其妙也不怎么说话了,搞得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 “你现在和解砚怎么样?” “过年见,平时不经常聊,他在部队也挺忙的,出个任务干个啥的有的时候压根联系不上。”黎棹叹了一口气道:“长大了就这样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后面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结婚什么的别忘了我哈。” 纪泽元摇了摇头:“我不结婚,我喜欢男的。” “哈?”黎棹的大脑有些宕机:“喜欢男的?卧槽!你!你!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 “一直啊,只不过以前没说,但是也没谈过。”纪泽元就直接的坦白了:“其实也没什么,也就那样吧。” “我靠!小纪,真看不出来啊,要是这样就说的通了。”黎棹盯着纪泽元看了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之前和解砚有一腿啊?那时候你两关系好的很。” “没有啊。”纪泽元摇头,他还巴不得自己和解砚有点什么,但事实就摆在那里,也就是他的单方面暗恋罢了“我们就是关系好了点而已。” “你别唬我,你妈都去找解砚谈话了你俩能没事吗?” “什么?”纪泽元听到这句话大脑都宕机了,他只觉得心脏又开始抽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你当时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啊,我们去玩之前,你不知道吗?”黎棹看着纪泽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你真的不知道啊。” 纪泽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有解砚的联系方式吗?发给我。” 那时那种莫名的愤怒和难受一直充斥在纪泽元心底,在黎棹离开后的很久他都没回过神,他就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直到很晚的时候白黎回到家,她一开灯,就看到纪泽元做在客厅。 “在家怎么不开灯啊?”白黎换着鞋,瞟着纪泽元。 “你是不是之前去找解砚了。”纪泽元没什么表情,他只是觉得很累。 “什么解砚?哦,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忘记告诉你了。”白黎走过来,她把买回来的水果放到桌上:“买了点桃子,记得吃哈。” “我不喜欢吃桃子,是你喜欢吃。”纪泽元看着白黎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喜欢跳舞,是你喜欢的,我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喜欢,那些都是你的想要我去做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白黎动作僵硬了一瞬:“不爱吃就不吃了,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你每次都是这样。”纪泽元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啊?为什么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我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为了这点小事跟我闹腾?”白黎就听不得这些,她一激动脾气也就上来了:“我不管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干什么呢?你和人家玩,人家把你往沟里带,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说道我。” 纪泽元看着白黎,他只觉得鼻腔很酸,白黎还在说话,说了很多很多,但纪泽元并没有再回嘴了,他只觉得心里极其难受,绵密的痛楚蔓延着,那种难受的劲儿更多是来自他和母亲的矛盾。 虽然说从小家境也算殷实,但纪泽元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被规定被掌控着的,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和爱好,从来都是规定好的东西,让他在里头选个没有那么厌恶的。 就只有解砚会给他一点好,在集训的那一年是纪泽元最不愿意回忆的日子,那时候吃的苦和压力都会被解砚的好冲散点儿。 白黎还在骂着,纪泽元站起身看向她:“妈,我就是同性恋,我就喜欢他,您要是觉得同性恋恶心,我现在就出去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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