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鸿渐於陆(二)： (第2/2页)

络，便变成租借给红毛，现在那里聚集了各路红毛，都快变成别人的地方了。」

    “喔”一官想了想，摇头说道：「没办法，做官的人，就是喜欢银子。」

    nV子接着说：「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地方可乱着！红毛多了，你们各地汉人为了与红毛做生意，也都往那里钻，可是为了争抢利益，各自相互砍杀得你Si我活不说，好像西方又来了群新红毛，与那些旧红毛也暗中较劲，我看你武功也就一般般，小心别没长着见识，就已先把小命给赔了进去。」

    一官想起，之前凤师父说过，海上来的红毛，一批换过一批，没想到现在又有新一批来了，果然利之所趋，不论是红毛，或是百姓，都只会前仆後继。

    这时，一官的心情放松不少，但人一放松，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乱叫一通。

    nV子听了笑了出来，从自己怀中m0了m0，m0出半块饼来，往一官递了过来，并说道：「算你运气好，还留了点。」

    一官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伸手来接。

    nV子又不悦说：「想毒Si你，就弹指间的事，不用浪费这块饼。」

    一官早已知nV子没有敌意，只是不习惯接受nV子接济，但此时实在饥饿难耐，也就接过饼来，狼吞虎咽三两口就解决掉了。

    nV子一旁看着也惊，想这人是饿了多久？又想都饿成这样了，还逞强出手来救自己，也真只能用傻来解释，不过，在她心头却有一丝甜蜜升起，於是再取下腰间一小壶，递给一官说：「喝点水吧！别噎Si了。」

    一官m0了m0肚子，虽然还不怎麽满足，但也稍稍缓解饥饿的难受，看见nV子递水过来，他却拒绝道：「我自己有。」

    说时，取下背上包袱，翻找出自己水囊，打开喝了起来。

    nV子看了看自己半举的壶，心里暗骂“不识好歹、浑蛋透顶的傻小子！”为了化解自己的难堪与尴尬，她自己喝了一口，再一脸不悦将壶绑回腰间。

    一官似乎没有感觉到nV子怒气，更放松将双手撑在身後，让自己身T後倾，并用下巴指了指身旁落叶，问道：「那是毒吧！」

    一官的一派轻松，让nV子更加不悦，回说：「对啊，就差没毒Si你这浑蛋！」

    这时，一官算是感受到了nV子不悦，但他却毫不在意继续问：「你这毒这麽厉害，为什麽不放倒那几个大汉？」

    nV子没好气回说：「什麽都不知道，果然是个笨蛋。」

    一官知道nV子在气自己，也不多计较，只陪上笑脸，作势打恭作揖道：「就是因为笨，才要向jiejie请教。」

    nV子见一官卖乖，假声骂道：「谁是你jiejie！」不过nV子骂归骂，不过见一官装模作样，还是笑了出来，并反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一官当然不会知道，所以问。

    「是锦衣卫!」nV子不屑说：「你们朝廷的走狗。」

    一听到“锦衣卫”，一官就又不自觉打量左右，其实他从未真正见过锦衣卫，但这是一群在父亲口中，b洪水猛兽还可怕的人。

    父亲与同僚每次在家里喝酒谈天，一提起这三个字时，便不自觉有这种反应，甚至还会起身，查看窗门外是否有人。

    这种深植於心的恐惧，像是遗传般留在了一官心里，也或许同样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今天，一官算是第一次遇到了锦衣卫，而且不但遇上了，还在其中一人的後脑勺上，狠狠敲了一棍，这不得不让一官脊椎发凉。

    见一官久思不语，nV子酸道：「怎麽啦！吓得说不出话了吗？」

    一官这才苦笑道：「为了救你，我已经在他们头上敲了一棍，现在说怕还来得及吗？」

    nV子这才正经回说：「你连敲上一棍都怕成这样，还要我去毒翻他们？」

    一官无言以对，只“哦”了一声。

    nV子接着说：「毒翻他们容易，我只怕锦衣卫会把帐算在我们寨里，去找我父亲报仇。」

    一官想想，的确是这道理，听说锦衣卫组织严密，势力庞大，手段Y狠残暴，招惹上他们的，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於是又问：「那他们为何要抓你？」

    「这还要问！」nV子无奈回答：「还不是想拿我，去威胁我父亲，b他出兵。」

    「出兵？」一官不懂问。

    nV子抬头看了看，月正当空，想来此夜还很漫长，又再低头看了看一官，想这傻小子也还不算太讨人厌，於是便在大石上侧身躺下，用一手侧撑着头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想听吗？」

    一官此时对这nV子已无惧怕，虽然她还是老骂自己，但自己好像也不怎麽生气，反倒有几分亲近之感。

    在此密林之中，夜深人静，若她能说个有趣的故事，也算是再好不过之事，於是也依样侧身横躺，也用手撑头，与nV子面对面说：「当然想听，你说的故事再长，我都想听。」

    nV子嫣然巧笑，开始说道：「这话要从几年前说起，你们朝廷忽然说要出兵，去攻打北方一小国。」

    这事一官听父亲说起过，那时父亲四处替官府筹粮借款，为此忙了好一阵子，所以一官知道，便补充说道：「是後金国。」

    「我才不管什麽前金、後金！」nV子愤愤不平说：「我们就生活在我们的乌蒙大山＊里，与那什麽国？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和我们没有半丁点关系，你们朝廷要打仗，却b着我们缴款纳粮，缴不出钱粮便要出壮丁，去充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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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蒙大山：云贵交接界山，今属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