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海上鬼狐(三)： (第1/2页)

    许久的沉默，让三人的心都平静了下来，也让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心情，愿意放下成见，去探索真实的原委。

    圆觉首先发话：「既然你们如此生Si相托，那一官所说的债务，又是怎麽一回事？」

    圆澄心情似乎已平复许多，盘起腿来双臂抱於x前，缓缓说道：「这是我愿意去相信，这孩子所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的最主要原因。因为此事，我确信只有我们两人知晓。」

    「什麽事？」一官与圆觉同时问。

    「说来话长，此事要更往前说。」圆澄叹了口气，思绪被拉到了遥远的从前，他开始讲道：「那是在我刚到吕宋岛开垦之初，当时为了报复，红毛之前在海上袭击我们船队，因此我一到此地，便偷袭了他们的根据地“岷里拉”。

    当时的想法，就只希望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本以为给点教训威吓一下，便可让他们不敢再随便对我们进犯，实在不想你Si我活、赶尽杀绝。因此，在分出胜负之後，也就撤兵离开。」

    「没想到，红毛心思却非如此，他们完全只考虑利益，见不得我们在那落脚，唯恐瓜分了他们的资源。

    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短短几天之内，他们自己元气都尚未恢复，却不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收买了一直与他们敌对的“纹身岛”土着，向我们在的屯垦区，发起激烈反击。

    原本以为，他们就只剩下那几百红毛，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此刻却有数千土着，对我们展开包围。」

    「在交逸城对战时，我们烧掉了他们所有船只，照理说他们已没有能力，对我们水路进行封锁。

    不过，此时他们从土着那里，得到了大小船只六十几艘，也不知道给了土着什麽承诺，让他们从水火不容，到愿意出人、出船合力来进攻我们。

    这些“纹身岛”土着，是当地造船能力最强的部落，他们船只在海上的速度，甚至b红毛的还要好上一些…」说着圆澄起身，自己到桌旁倒了杯水。

    喝完水後再回来，继续说道：「记得那是初春三月，我们刚取得了一场胜利，以为从此可以在那站稳脚步，在长期漂流後，所有人都抱着开始新生活的心情，分头展开工作。

    那日，该Si的警戒哨疏忽了，只因与附近土着关系良好，并认为红毛短时间内，已再无能力攻击我们，所以人就不知跑去哪偷懒，才让红毛有可乘之机，偷袭我们屯垦区外，於玳瑁河口附近进行渔捞的船，并抓了在附近滩地上，采集蟹蚌的妇人。」

    「突如其来的袭击，那些没有武装的渔船，根本无力反抗，我们被打Si了一百多名弟兄，妇nV也被俘虏五、六十余人，只有少数几艘小船，趁乱逃了回来。

    紧接着他们分水陆两路：在水上，他们在玳瑁河口架起火Pa0，配合纹身岛土着的船只，封住了我们水路的出入口；而在陆上，则对我们屯垦地发起正面进攻。」

    「一开始时，红毛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驻紮地前的两尊火Pa0，可不是摆设，其威力b他们的更强，S程也更远，这让他们发起总攻之後，冲锋在前的土着，Si伤异为惨重。

    此後，红毛并不Si心，又换了几个方向进攻，不过全都被我们一一击退。」

    「几波攻坚战中，狡猾的红毛始终躲在後面，眼睁睁看着那些他们过去的对头，Si在我们的Pa0火之下。

    他们指挥官，是个叫萨尔希的红毛，知道以我们根据地防守之严密，就算打光他们所有人，也不可能冲破我们的防线，进入我们的屯垦地。

    所以，第二天，他便改变了策略，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法。

    红毛同样也在此地屯垦多时，深知所面临同样的问题，就是粮食无法自足，还需要靠出海渔捞，及向附近土着交易，以为补充才行。

    因此，他们攻不进来，便打算SiSi围住这里，封锁所有出路，坐等我们粮草殆尽，活活耗Si我们。」

    「之後，我们经过几次突围，但我们一切的优势就在那两尊火Pa0，其威力虽猛，可T积也实在太大，笨重造成移动困难，所以在防守战中占尽优势，但在突围战时，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因此，在之後几次我们想冲出去，即使拚上了全力，也都无功而返。」

    「就这样，一僵持就是四个多月的时间，从初春直至盛夏。我们的粮食储备不可谓不足，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坚持两月。

    入夏之後，我们的粮仓几乎空了，姐妹们开始刨草根，剥树皮，弟兄们先是杀了耕牛，然後再杀战马。

    我们这些人，之所以离乡背井漂流海外，不都是在家乡受饥荒所苦，才会出去找口饭吃，这样的日子大夥都不陌生，只是没想到自己没饿Si在乡里，逃到海外，却依然逃不过相同命运。」

    「当时所有人都绝望了，在万里之外汪洋阻隔，呼天不灵、呼地不应，我们既没有能力突围而出，更不可能会有人前来营救，眼看连草根树皮、蛙鼠虫鸟都已食尽，我永远清楚记得那个晚上。

    那晚暑热难当，即使是在夜里，我已三天三夜只喝水过日子，全身瘫软在屋前纳凉，正当神智恍惚之际，依稀听见一阵笑声，开始以为是饿昏了头，这样豪迈的笑声，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断炊之城。

    或许是梦吧！只有在梦里，在拥有幸福的地方，才能够拥有这样的笑声。」

    「不过随後，我又听见有人问：就这样放弃了吗？。

    忽地我张开眼睛，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虽然那时还未完全清醒，但我能确定，他不是寨里弟兄之一。

    饿昏了吗？还是我当真，算不上一号人物？我们是打过照面的。他似笑非笑说着。

    我知道我认识此人，只是当时真脑袋发昏，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但我又不愿承认想不起，便紧接进一步追问：你是怎麽进来的？」

    「只见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并说：几个红毛与一帮土着，又怎麽挡得住“狐狸”呢？

    听他这麽说，我立刻反应过来，惊呼：狐狸邱!。

    的确，我们之前见过两面，但虽说认识，却算不上有什麽交情，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此时他忽然出现，不知是敌是友，因此我继续问：你来做什麽？

    刚从阎王爷的Y曹地府经过，他跟我说最近那儿客满没空，容不下你们这一大帮人，要我想想办法，让你们再活上一阵子。他开玩笑说。」

    「当时我实在已笑不出来，但听来又不失是个希望，便再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他b出了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说：就我一个。

    我有一丝怒气，却无力发作，只能大声说道：你这不是在玩我吗？外面那帮人，可能漏掉一只小狐狸，却不可能放过我们这麽多人。

    是这样没错，所以问题并不在於缺人，你还需要我带更多人来吗？你没找到关键所在！他张大眼睛问，并语带嘲讽奚落我。」

    「我实在已无力生气，不过低头一细想确实如此，我们有得是人手，需要的是战力，是火力。

    如果有足够的食物和火枪，我们可以拚Si杀出去，也胜过饿Si在此，於是又问道：那你有带粮食来吗？

    有！他说，并接着从怀里m0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