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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2 (第2/2页)
如果灾难没有爆发的话,这原本只是一次为了庆祝纳萨尼尔达到波士顿大学医学解剖学院MCAT分数线而准备的一场公路旅行。一伙儿浩浩荡荡的年轻气盛的学生从芝加哥搭乘灰狗巴士,沿着母亲之路横跨过广阔的、黄沙弥漫的印第安保留区,后来又在俄克拉荷马州公路小镇旁闪烁着彩色霓虹灯的酒馆租了辆旧车——他们把车里里外外洗了整整一天,车厢内仍然弥漫着公狗sao味和空气清新剂的薄荷味——然后,他们在密苏里州遭遇了灾变。为了规避丧尸潮——或者说逃命,他们来到了田纳西州,同时也失去了很多伙伴——那是纳萨尼尔永远都不想回忆的。 后来,纳萨尼尔和安妮被迫借宿在这间农场小屋。女主人是个愿意收留他们的慷慨好人,孤身照顾着半岁大的女孩儿“瑞贝卡”。纳萨尼尔没问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去哪儿了——总归不会获得什么好的回答。 这伙该死的罪犯来的时候,他跟安妮刚从邻近的小镇搜集了好些物资——旅行袋包裹着几罐奶粉、一个缺了不少零部件的医药箱、两桶饮用水和零散的烟卷以及巧克力棒纳萨尼尔还找到了几只抑制剂,被他悄悄藏在口袋里。纳萨尼尔在路过尖刺篱墙时下了车:他发现了一处破损。跟安妮商量好后,他去将聚集在篱笆缺口的丧尸引开,一会儿再找来木材重新将缺口补上。 他用呼哨声将丧尸引进了谷仓,麻利地沿着梯子爬上了二楼,又把可折叠的楼梯收起来藏在二楼。然后,他像只灵巧的猫咪一样从窗口滑了下去,最终成功返回谷仓大门,一鼓作气,将所有跟过来的丧尸锁进了谷仓。 那时候的他冒了一身冷汗,但又欣慰无比,哪想得到一伙儿杀人如麻的暴徒正在屋子里等着他。 “我没有办法了,纳森。”安妮,他的小学妹,呜咽着跟他说话。等到他们能够私下聊天时,已经是那天晚上了。他们被狐疑的劫匪们关在女主人的卧室里。 田纳西州的高温如同一只发起疯病的恶犬,紧咬着人不放。纳萨尼尔蜷曲的黑发被汗水湿濡,湿淋淋地贴着他汗水淋漓的脸颊。他拿惯了手术刀的白皙双手骨节分明,又稳如磐石,此时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清理女主人鼠蹊部裸露的血rou中残留的玻璃碎片—— “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安妮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我只能说自己是医生。我只能这样,才能替她和瑞贝卡争取时间。不然……连我也……” “嘘,嘘,安妮,你已经做到最好了。”纳萨尼尔连声安慰她,视线却始终没能从女主人的伤处移开——她下体的损伤太严重了。作为一个女性Beta,那并不宽裕的rou色罅隙被一群野蛮粗俗的Alpha强行撕裂了,甚至还用一个破了口的细颈酒瓶塞进了下体。纳萨尼尔忍着憎恶,把那苔藓绿色的啤酒瓶从女主人身体里取出来。当他看到那里涌出汩汩了猩红血水和乳白jingye时,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人渣……”他喃喃着。他缝好了线,用安妮递给他的纱布为那块血rou模糊的地方一点点缠上,然后又给早已昏迷的女主人打了一针抗生素——灾后,这些东西都是稀罕物,但他使用起来没有丝毫犹豫。 忙完后,他和安妮连手都没法打水洗,鼻腔里溢满了血腥臭气,睁着酸涩的眼睛提心吊胆地枯坐了一夜。 女主人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到最后,她瘦如骷髅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纳萨尼尔的手臂,惨白的手背上有青筋抽搐,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照顾好瑞贝卡”,一声比一声嘶哑萎靡。 她离开的时候疲惫而痛苦,躺在整床的暗红色血水中,像个残缺而狰狞的恐怖木偶。 纳萨尼尔至今仿佛还能听见她绝望的啜泣、看见她青白的僵硬面孔。 他不想让安妮也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骸。光是一想到自己熟悉的、鲜活可爱的女孩儿同样被血污玷污,就让他感到了浃髓沦肤的痛苦和胃袋下沉般的呕吐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随后,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暴徒领袖,一字一句地重复:“她是你们的医生,伤害她,对你们没有好处。你要罚就罚我。” 漫长的十几天来,这帮劫掠者一心一意地把安妮当作医生,除了把他当免费劳动力使唤外,并没有机会来了解他的背景——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纳萨尼尔的存在——他们将他当作一个平庸而碌碌的男性Beta。所幸,安妮还有医学预科的纳萨尼尔能够帮助她圆谎,这样的误打误撞倒也保住了安妮和纳萨尼尔的安全。 只要一想到——倘若被知晓了医学预科生的身份的人是他,安妮会被怎样掳走羞辱只为了控制住他,他就浑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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