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纯rou无剧情,未成年退散莫来_剧情 12【家国天下,将军剑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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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 12【家国天下,将军剑客】 (第2/3页)

“便是道傍啼哭小儿、乡头巍巍老者、田间耕作丁壮、桑林缫丝妇女。”

    “这一杯,就敬真定为我等守长夜的百姓。敬保州城头犹在之血。”

    “敬背后这河山里,你我父母妻女、邻里乡老、手足同胞,你我所亲所爱、所思所想、所以为之提刀而战之人。”

    “敬你我衣食所出,山河所倚。敬触目所及,竭尽全力求生活之人……”

    “何素,先干为敬。”

    他说罢举杯仰首,饮尽烈酒,须臾,亮出杯底,全军彻底无声。少顷,传来嘤嘤之声,却是有人啜泣起来。

    何素不知是哭是笑,将铜杯一扔,意兴阑珊,却终究收拾心情,尽可能摆出一张积极些的脸,向众人扬声道:“便是如此了。赏钱抚恤之事便如前述,若是不足尽管找我。今日,便不扰诸位的兴致了,且放开吃喝罢。”

    言罢拱手一礼,便自落座。场中这时方才醒觉过来,爆发出后至的洪大声浪。

    “将军!将军好汉子!”

    “有将军记得,他们也值得了!”

    循声望去,日暮的校场上千百张各不相同的脸,却是一样的漆黑双眼,倒映着太阳落山那一刻最盛的晚霞,全望着他。一时面目都似乎模糊淡去,只有那些发亮的眼睛星星点点,似飞火,似流萤,升起在这片薄暮的野地之间。

    他喉头发涩,许久,才应得一句:“与子同袍。”

    一静之后,拙朴的情绪如东京元宵时冲上云霄的烟火,尖啸着炸裂,散向四面八方。

    士卒们呼喝叱咤,或哭或笑,一遍一遍唤他将军。他端坐片刻,斟了酒,提一个酒坛,走向席间。

    姚涵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那道无论何时都端正的身影。

    将军要挨桌敬酒了。

    将军他……伤还没好。

    这一次庆功宴的酒rou着实是下足了本的,这点从两位军医很快便吃得肚圆上可见一斑。

    但这桌油水和姚涵半点关系也无,因为他在两位军医的严格看守下,只能吃水煮白菜清汤鱼。

    等何素敬了半场酒,拾杯又走向下一桌时,这边尹军医拍拍肚子:“嗝。”

    隋军医摸摸胃部:“唔。”

    姚涵原本正出神望着何素的目光顿时收回来:“……我可不可以……”

    话未说完,尹军医便慈祥笑道:“不可以。”

    姚涵悲愤住口,眼望着两位军医,两位军医只是不动如山。

    其实若看着他的不是两位军医,而是那几个小药童,此时早便顺了他意了,毕竟姚公子这样好看又好脾气,撒起娇来,谁顶得住。然而两位老军医活得久见得多,加之前两天正是姚涵自己不老实,弄得绽线好几回,害他们返工,此刻可不正是天道好轮回么。馋么?馋着吧。

    独姚涵仍不死心。一碗白菜下肚,他左顾右盼,瞅准时机跑去王大宝那桌:“大宝,羊rou还有没有?”

    王大宝望他一眼,又望他背后一眼,怯怯道:“……没有了。”

    姚涵从他的视线里意识到问题,僵硬转头,只见尹隋二位军医不知何时也跟上来,一左一右,微笑笼手站在他身侧,俨然便是两尊门神。

    姚涵:“……”

    一时无言以对。

    不情不愿坐回自己座位,挑鱼刺。挑了片刻,他低着头突然道:“尹先生,那将军是不是也不能喝酒?”

    “他是将军……”尹军医闻言先是怔住,接着叹了口气,“有些事,那是……那是……”

    “那是”了两声,话又收住了。隋军医与他对视一眼,只有苦笑。

    有些事,那就是他须得做的。做样子,也是须得做的。他注定不能如姚涵活得自在,这就是领国家俸禄的意义所在。

    姚涵垂首挑拣鱼刺,不吭声。

    他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

    若他们是兄弟,他可以为何素挡酒。若他们是将与兵,他可以大声地喊“将军不要饮酒了,你伤还没好呢”。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外人。他做什么都是越俎代庖,不合适的。

    胡思乱想间,前头几桌传来笑闹声。只听岳凉道:“将军这一杯便俺代饮了,可不可?”

    士卒哗然道:“不可不可!你是哪个?你挨不上呢!俺们就是要何将军这一杯!”

    岳凉佯怒道:“呔!俺是老君下凡,尔等莫不识好歹!”言语间便接了个杂剧定式,装模作样望向旁边。

    士卒哄笑:“这也是个老君呢,可把他委屈的!”

    何素难得笑道:“且请老君一旁自去吃酒。”

    人群听得何素接了这个话茬,一时更为兴奋——将军居然也会玩笑,当下纷纷道:“将军,莫不如为这老君代饮一杯……”

    岳凉一听,赶紧认怂:“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家将军伤还未好呢……”

    哄闹的士卒闻得此言,也明白过来。有的当真体谅,有的虽则心底不以为意,面上也还是顺着长官意思,喧闹声即弱了几分。何素却是有了些醉意,听得岳凉这一句,反倒是又多倒了一杯酒,虚虚向这一桌人一祝:“哪里使不得?小伤算不得什么,今日便是要诸人尽兴的!”说罢举杯。

    岳凉目瞪口呆。

    众士卒巴巴望着他手中杯子,但见他毫无犹豫,仰起头来,两杯顷刻饮尽。继而手掌一翻,露出两个干干净净的杯底。

    “便祝诸位平安康健……与我戍边疆,建功立业,可以……衣锦还乡……”他笑了笑,面颊逐渐显出些酡红。

    话落,众人忙不迭一阵叫好。何素点头招呼过,拔腿转向下一桌。却见一人喝得上头,摇摇晃晃捧着一坛酒出来,便去拦何素:“将军……将军,我,我兄弟战死了……我代他……代他敬将军一杯……不,三杯,三杯,三个兄弟呢……”

    岳凉笑呵呵转了半个身子去挡他。谁料何素不知是不是真有些醉了,抬手便将岳凉拨开。岳凉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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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素与那拦路的士卒对视片刻,老老实实给自己满上酒,道:“你且报上他们名来。”

    那士卒又哭又笑地报了名字,而后拖长了调子喊道:“将军啊,你莫忘了他们,千万莫忘了——”涕泗齐下,淌进酒里,却也无人在意。他颤抖着举起杯子,面向着何素,哭着将酒饮尽。

    何素凝望着他,倒是没哭,反倒微微地笑,只是眼神有些空旷,像是望着很远的什么地方一样,少顷,向这士卒拱一拱手,仰首饮尽酒水。

    士卒痛哭着倒上第二杯酒,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流泪嚎啕间饮尽这第二杯。何素同样不语,沉默着再行一礼,再饮一杯。

    随后复又对饮一杯。

    士卒哭得气短,跪伏下去,给何素磕了个头。何素堂而皇之受了这一礼,而后道:“若我敢稍忘,取我命便是。”

    一字一句都无甚起伏,然而却偏偏是斩钉截铁。

    那士卒当场便是哭得起不了身,却不知是哭得没了气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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