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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出发 (第1/1页)
不得不说小柑很会揣摩她主子的心思,不止“宝佑堂”,锦州里叫得出名号的大夫被请了个遍。 纪杏眼睛都眨酸了,最后g脆一群人围着她诊断。 柳月白来的时候,摇了摇纸扇,脸上虽是笑,语气却不耐烦,“听闻各位都是杏林好手,是什么疑难杂症么?这么久了连副方子都还没拟出来。” 一位上了年纪的医者站出来,解释道:“是有了,只是这姑娘之前用的药妙啊,我等为了更好的效用,在此基础上添改一番,因此费时。” 柳月白勉为其难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个解释。 接下来便是交代些不能用眼、不可发声等休养的忌讳,柳月白懒懒听着,小柑在旁一一认真记下。 纪杏眼睛上的布被换成了不透光的黑布,她感到人们都出去了,小柑也去帮她备药去了。 脚步声渐近,纪杏抬头望向他的方向。 柳月白道:“如你所言,既然你觉得是朋友便是朋友吧,只是,我们不妨打一个赌。” “什么赌。” “赌你我的对错。” “赌注呢?” “我还没想好。” 柳月白又变回玩世不恭的样子,嬉笑的语气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或许是要拿了你的Si契,让你一辈子给我铺床扫地。” 纪杏激动道:“那你等着给我剥十筐的石榴籽吧。” 柳月白轻笑着出去了。 因为柳月白出门前需费些时日安排,这些日子纪杏就先安分歇着。虽然纪杏不知道春山君的宴是什么时候,但根据柳镜菡享受奢华的习惯,一路出行南下,定是同在锦州一样,广交好友,游玩出行。时间还尚早,对此焦虑也无用。 纪杏又过上了又瞎又哑的生活。小柑给她安排了服侍的人,每天都过来看她一次。 小柑年纪小,但手段老练,做事成熟。纪杏也总算知道大家怕她三分的原因,她跟柳月白学得有六分像,笑脸对人,吐的话b刀子还厉,下手也b谁都狠,眼睛一扫,就知道谁懈怠了,小嘴一开口,就有谁遭殃了。 看不见的日子总是无聊。 小柑想得周到,请来说书先生和唱曲的,久而久之,她也m0出纪杏的喜好,专找些擅讲志怪故事的来。有时候柳月白在,也会跟着一起听。 这次说了个鹅笼书生的故事,纪杏听完啧啧称奇,高高举起手边的五支花。 柳月白眉一挑,不知她在Ga0什么名堂。 小柑见状解释说:“这是纪杏姑娘的主意,他们每次都带来不同的故事,她用花来表达喜Ai程度,一共有十支,她说这叫‘打分’。” “哦?最多一次时是什么?” 此时台上人是名歌姬,正唱着首娥皇nV英、泪洒湘妃竹等的事。纪杏把花全都扒拉到桌子另一边,双手交叉抱臂,后仰在椅背上,作不悦状。 小柑及时打断,高声道:“停!别唱了,换人。” 小柑回头继续解释,“这是一支都没有的意思,而且差得很,好像是……哦,什么负分?就是倒欠的意思?给花最多的一次,那次说的是‘崔慎思妾’。” 柳月白一言不发,“唰”一下打开扇子,扇面下满是笑意的眼看向那气鼓鼓的nV孩。 崔慎思妾,说的是一nV子被崔慎思纳为妾,一日崔慎思回家,发现nV子提了人头,说因当地官员害其父而复仇,现仇得报,不再伪装,杀了二人的孩子便离去。 此后,柳月白来得更勤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纪杏觉得自己圆润不少,JiNg气神也足了,由于这些日子的废人式生活,她的嗓子和眼睛终于得到了完全的休息,大夫又来调过几次药房,恢复速度b以往快多了。 柳月白终于安顿妥当,事情都交给小柑去处理,自己带着纪杏和几个仆役轻装上阵,权当散心。 去蓬莱洲需一路向南,沿海的洛郡与之隔了片海域,届时需坐船上岛。 纪杏仔细研究了地图,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柳月白不屑于联络柳镜菡,他们应当会在洛郡相遇,b起被柳镜菡带着困在房中,不如跟着柳月白公费旅游。 风和日丽正是出游的好天气,纪杏的小心思被柳月白戳破,他老神在地茗茶,茶盖轻轻撇着茶杯里的浮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纪姑娘,既然我们是朋友,此次出游的花费……” 虽然这里没有AA制的概念,也没有信用卡,纪杏还是勇敢地超前消费,“我也应当支付的,只是我现在支不来银子,可以先记在账上,之后我会还的。” 柳月白转着扇柄,笑道:“我如何相信你呢?” 他斜靠在h花椅背上,发丝垂落在锈银水纹锦袍袖边,手上戴了枚翠绿扳指,鎏金玉带上系的是羊脂玉云纹J心佩。 纪杏倾家荡产勉强能买一条他最普通的腰带吧。她攒了两年的家当,在路上只能够最普通的用法。既然不是他房里的丫头,不用服侍他,自己就是纯旅游啊,纪杏想得很开,把钱花光了都乐意。 她想了想,到书桌前拿了本空白簿子,穿了条红绳系上,“我会记下每一笔账的,最后我们清算就是。”她总不能一路走,一路去钱庄取银子,还是柳月白那张脸好使,她又何必找麻烦。 柳月白摇摇头,不赞同道:“钱庄都有三分利,我做什么好人?” 纪杏拍拍账本,“好说,两分利,钱庄可不能天天盯着借账人。” 柳月白“哼”一声,“钱庄并不一定借给你。” 纪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当听不见就是了。 他们先是计划走水路到江陵,从江陵经邴州到淮江,再至洛郡。 这日准备出发,柳月白乘了马车,纪杏心疼车钱,y是让人牵了头小毛驴给她,到了渡口,她上船时身形不稳,牵了下柳月白的衣角。 待她上来后,柳月白避嫌一样扯过袖子,似笑非笑道:“纪姑娘就是这样对朋友的?” 纪杏的堵得说不出话,闷闷上船后就坐在窗边。 她的眼睛换了轻纱布,已大好了,只是还有些畏光。嗓子也好了,只是沙哑的音sE一时半会调不来,现每日还喝着琵琶膏和甘菊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真要算,她需还人药钱,因着这一茬儿,每次和柳月白拌嘴她都低人一等,为此纪杏憋闷了好一会儿。 在船上的景sE看多了便觉无趣,纪杏又不像柳月白在楼上整日饮酒作乐,这晚,她拿了在外晒了一天的一盆花草回屋,正好遇到赏月台有宴,柳月白坐在主座。 他并不是专程送纪杏去洛郡,一路上应付了大量应酬和交际,纪杏觉得她是顺便被他送一程的。 几日后,船要迫了岸,几人在江陵柳宅落下脚,原来是柳月白要看望那两个meimei。 两位小姐在书院读书,逢年过节才回本家,小时候几个兄妹姐妹到本家时,便惧怕严厉的大哥。今年因柳镜菡新任别地,新年并不一定见到,因此柳月白行使兄长责任,途径时关照一二。 纪杏心底有些紧张,她还没见过这两位小姐,不知道她们难不难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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