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下） (第4/4页)

   高文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李少辉的说法。他目光如炬，始终盯着李少辉。他明白现在是这个男人做出选择的时候，他自信——只要是智商正常的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该选些什麽。哪一个选项会更好，他相信李少辉会明白的。

    「——那个，岚，借下你的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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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岚的身边，与其说是借，不如说是在明抢。男人的手在nV孩的裙子上不停m0索，总算在一个难以被发现的口袋里m0到了手机。

    「她在这里很碍事——所以，让她出去吧。」

    李少辉没有思考。

    他没有什麽明确的计划。

    他只是在单纯地——行动而已。

    很快，岚被从鞋柜後面走出来的人抬了出去。在被抬起的过程中，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瞪着李少辉，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但是李少辉什麽都没有说。

    只是在低头玩着手机——就跟最初相遇时，高文做作的姿态一样。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不得不承认，在放弃思考後，无论怎麽看，都是男人提出的条件更有诱惑——即使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Y谋，但也b现在就自灭要轻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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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消灭高文，就只能选择用幽灵清楚自己记忆这一条路——如果有其他选择，岚不可能不说出来。

    李少辉即使不用去想，也能明白这一点。

    「还有，王倩正在往这边赶过来吧？」

    「是的。不管怎麽说，王牌只有在自己手中，才会拥有最强的效力。」

    「如果我选择成为你的同伴——王倩就会变正常吗？」

    「那是不可能的。」

    高文说，

    「只有我拥有其他人的身T——才可能消除。况且，为了自保，我也不可能会草率地让她们脱离我的控制。」

    「嗯，十分明智的保险——这麽明智的你，真难以相信会鲁莽地盯上我。」

    「关於这件事，我已经有在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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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表情沈痛，大概是真的有在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好了，那麽我只剩下最後一个问题——只要说出这个问题，我就会做出选择的。」

    李少辉不停地用手戳着手机屏幕，看起来是在【写什麽讯息】。

    「最後一个问题——」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脸。

    「高文，迄今为止——「

    他用手指摁下手机上的发送图标。

    信息——在最短的时间发送了出去。

    当然，他绝不是在写给meimei的遗书，他也不会留那样的东西。

    「——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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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Si了多少……」

    「无辜的人？」

    「——」

    没有听到高文的回答。

    或者说，李少辉凭着自己的感觉，认为已经没有听回答的必要。

    抉择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抱歉——你分析的都很有道理，只要是正常人的话——」

    幽灵在顷刻间和李少辉融为一T。

    这不是触m0，也不是穿过，而是融合。

    水r交融——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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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会去选择你提出的第二选择吧。不过遗憾的是——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做是【正常人】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和高文杀了多少人——【没有半点关系】。

    「对不起了，灵使——」

    他朝灵使道歉。

    这一次——小nV孩没有像先前一样又哭又闹。

    她，已经猜到李少辉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明明答应我的……」

    「我明明答应你的——」

    「等一下，李少辉，你这样做和自杀有什麽区别！？」

    高文的身T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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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李少辉说道。

    他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飞快地流逝着，眼前高文的身影越发模糊。他不能确定究竟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高文本身的【存在】遭受g扰。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非要这麽做不可。」

    「很简单的道理——我拒绝过你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李少辉——并不畏惧Si亡。

    b起Si亡，他更加害怕无聊，无趣，平庸。如果说高文提供的第二个选项是每一个人都会选的选项——那麽必定是他不可能选的选项。

    「更何况，我可不希望成为少见的在最後一刻当二五仔的主人公。像一个英雄一样自我牺牲——不是挺有趣的吗？」

    「——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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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我不会Si。」

    李少辉坚定地望着灵使，他这句话不是说给高文，或者是自己听的，而是说给这个咬着嘴唇，强忍哭意的小nV孩听的。他很欣慰，这一次灵使没有像上次一样哭哭啼啼，这意味着她成熟了。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再诚恳一点向她道歉，之後少捉弄她一下——会b较好吧。

    「——我不会Si的……只是【失去记忆】而已……天底下哪里会有人把失忆当作Si亡啊？」

    【李少辉】略显轻松地笑着，同时这也是他最後的声音。

    李梦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

    在她面前的，是摇摇yu坠的王倩。

    在更远的地方，则是生Si未卜的帕萝丝。

    她很快就在两人间做出选择，连滚带爬地来到帕萝丝的身边。银发的少nV面sE苍白，嘴唇上满是血Ye，但是关键的一点是——她仍然有着呼x1。这让李梦庆幸的同时，又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伤势就算当场丧命也不足为奇，帕萝丝现在这样，顶多只是重伤——濒临Si亡，但却离Si有不可跨越的一段G0u壑。

    帕萝丝的伤口正在复原。

    尽管和王倩那种眨眼之间恢复的恐怖恢复力b起来，逊sE许多，但她的伤口也有在以r0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闭合，大概是过了一会，帕萝丝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一句话也没说，用手把露在外面的内脏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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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着冷气——让人头皮发麻。

    「不要管我。「

    她说，

    「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了——但肯定和你哥哥那边有关。我不想看见那个男人，你自己过去吧。」

    其实是身T动都不能动。

    「但是……」

    ‘王倩的话，已经没事了。她和我一样——不，b上次的我还要乾净。她已经没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我可以肯定，现在已经安全了。「

    「——我明白了。」

    少nV点了点头，然後跑了起来。

    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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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通过刚才王倩时不时望的方向，大概猜测该怎麽走，所以对於接下来要去哪，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不过——她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哟——」

    有些不熟练，有些生涩，给人的感觉像是刚刚才适应自己声线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个男人——头发乱糟糟，眼神疲惫的青年站在了李梦不远处。

    他抱着蓝发的nV孩，用一张【不太熟练】的Si人般笑脸对李梦打起招呼：

    「——我成功了。」

    一切都很好。

    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