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梨花春寂寂_第十六章:博尔钦葎珠结义金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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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博尔钦葎珠结义金兰 (第1/1页)

    回到屋里,博尔钦便对葎珠直言不讳道:“葎珠,我敢说我从未见过顾君寒那样的人。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你知道,以老板娘的眼光,肯定不能是个特别青涩的年轻人。可是,我全错了。他简直……简直……”

    博尔钦一连说了好几个简直,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如天神下凡。他那一身白衣,仿佛是用莹白月光缝制出的。他的身段,高挑,矫健,轻快,又结实,充满力量,看上去可靠极了。哦,还有他的样子。我从不知道人还可以长成那样,满脸的逍遥自在,洒脱不羁。他那一双眼睛。”

    说到顾君寒的眼睛,博尔钦突然陷入了沉思。“乍看上去,他的眼睛英气十足,明亮而灵动。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狠辣又冷漠。”

    葎珠道:“我没看出来。”

    博尔钦皱着眉,希望琢磨出为什么一双明眸里会狠辣和冷漠。

    葎珠道:“凶案查太多了?”

    博尔钦摇摇头,觉得不该是看多了生死的缘故。

    葎珠又道:“调查案件的过程中,感受了太多的虚伪狡诈,嫉恨痴缠?”

    博尔钦本来很严肃,葎珠这么一说,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虚伪狡诈?嫉恨痴缠?葎珠,你还在读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啊?”

    葎珠脸红了,十分羞怯,然而,她理直气壮说道:“我本来也不读的,是谁每次找到新的故事就非逼着我一定要听完才睡。”

    博尔钦开玩笑地一下下推着葎珠,葎珠也不示弱,抓起换洗后晾干的裙子就扔过去。

    两人玩心大起,在房间里打闹了一会儿,又你追我赶一路冲到了小花园里。

    笑啊,跑啊,闹啊,昨天死里逃生那种灰扑扑的忧郁气息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们专属的青春,靓丽,热情,洋溢,温暖,爽快。

    “哦,我觉得好多了。”

    博尔钦在绯色的蔷薇墙下坐下。身为公主,她总是以不苟言笑的严肃面目示人,而真实的她与严肃不沾边,痛恨不苟言笑。所以,只要一有享受快乐的时刻,她便会全力以赴去沉浸其中。

    于是,她总是玩得最尽兴的一个,通常也是玩得最筋疲力尽的一个。

    内心深处,她坚信痛痛快快的恣意玩乐与骑射,打拳时大汗淋漓的感觉一样,具有治愈伤痛的效果。

    “葎珠,你开心吗?”

    葎珠疑惑博尔钦为何这么问。

    “一路上,你都很紧张。只有一次,你整个人都放轻松了。我希望你以后都轻轻松松的。”

    葎珠问道:“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博尔钦道:“就是现在啊。你什么时候追逐打闹过?就是现在。你什么时候开怀大笑过?就是现在。你什么时候开心到手脚瘫软,累得不行。对,是累,不是疲倦。一种心满意足的累,一种称心如意的累,一种无与伦比的绝妙的累。”

    葎珠道:“在我看来,可不止这一次呢。和公主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是又累又快乐。”

    博尔钦咯咯地笑了,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噢。她满足的轻轻叹息着。

    突然,一片瓦滑落在地。

    博尔钦、葎珠立即警觉起来,两个人,四只眼睛,飞快地四处张望。

    可是,除了刚才那一声清脆的瓦片掉落,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借着星光,两人摸索到了墙角。

    “只有半片?”葎珠捡起瓦片的时候,奇怪地问。

    博尔钦看了看房檐。夜色明亮,星光璀璨,但是,要看清瓦松和牵牛遍布的房顶上,到底哪块瓦缺了一半,还是比较困难。

    两人听了一会儿,直到确实没有别的响动,才转身回房了。

    葎珠道:“希望秦关仙能快些好起来,我们也能尽快抵达卞安。”

    博尔钦道:“是呀。这都耽搁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大夫管不管用。哎呀,糟了。”

    葎珠急忙问:“怎么了?”

    博尔钦刚刚躺下,又咚地坐直了身子。“母妃让我写信给她,这一个多月来,我一封信都还没写呢。完了,完了,母妃肯定急坏了。葎珠,我真让人cao心,是不是?老天啊。”

    博尔钦说风就是雨,即刻要跳下床,点上灯,开始写。

    葎珠劝道:“公主,明天写也可以啊。即便连夜写好了,也没人帮忙寄出去。总是要等到早上的。”

    博尔钦仰起头,心想,葎珠说的也对。更何况,如今玉门关外出了如此大的灾祸,说不定已不让寄信了。顿时心灰意冷,坐回床边。可转念一想,什么都没问清楚,就坚信寄信已经中断,这也太轻率,太武断,太傻了吧。于是,又要坐起来写。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一看却吓了一跳。博尔钦没有写别的,只把昨夜遭遇一五一十地写了。写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只觉得依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驿站,不由自主地,身临其境地,一字一句描绘出来。或许是因为经历太惨烈,太悲戚,打击太大,她下笔如风,娓娓道来,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亲自经历的时候,只顾逃命,无暇顾及自身感受。记录下来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并不觉得恐怖。读信时,才幡然发现,原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毛骨悚然,那么心惊rou跳,那么不寒而栗。

    葎珠道:“老天爷,我们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呀?”

    博尔钦惊得嘴都合不上,只软绵绵的,傻乎乎的,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拥抱着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博尔钦坚定地看着葎珠说道:“葎珠,我们结拜吧。”

    葎珠泪眼婆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什么?结拜姐妹?”

    博尔钦点点头。“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之间早就不是主仆之情了。从此以后,你是……”博尔钦想了一会儿,葎珠应该比她大。“以后,你就是我的jiejie,我就是你小妹。我们相依为命,为彼此遮风挡雨,好不好?”

    葎珠眼睛一亮。“公主,你这话当真?”

    博尔钦又珍重点头。“我什么时候瞎糊弄过?”

    大亓朝,987年,夜。博尔钦和葎珠结拜金兰,以后命运跌宕,世事变幻,她们都将一起经历,闯过人生中一关又一关。

    哪怕命运让她们彼此分离,但无论是天涯相隔,还是命悬一线,她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永远都会为彼此祈祷着,祝福着。总有一天,她们会相遇并发现依然是彼此最坚实最牢靠的友情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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