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倒转乾坤易．十三 (第2/3页)

刻是何感受。

    要说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要说因此怨怪父皇，却也并不至於。

    ──因为他b任何人都清楚：做出这样的决定，最痛苦的……其实就是父皇自身。

    如今想来，他Si後父皇会反应得那样激烈，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被迫亲手S杀Ai儿的心痛与罪咎，更是长年来无数次「妥协」和「容忍」终於到了极限，最终忍无可忍的缘故。

    而仅仅是这一点，就已足够将他心底少许的不甘与质问化为满满的不舍和心疼了。

    回想起曾经的那一千多个日夜所见、所闻的一切，萧宸心下震动的同时亦已是一阵鼻酸，忍不住重新张臂g揽住父皇颈项，用尽全副的力气紧紧拥住了身前的至亲至Ai之人。

    但Ai儿如此反应，却多少出乎了帝王意料之外。

    在萧琰的预想里，他说的这些事，宸儿不懂也就罢了；若是听得懂，少不得也会有些不平不甘甚至怨怒的情绪才是。却不想宸儿明明是这整件事里受得伤害最深，也最为无辜、最为委屈的一个，却不仅没有分毫怨怪或质问，反倒还这样……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将他紧紧抱了住。

    ──这样聪慧、可人又贴心的孩子，教他如何能不怜惜、能不娇宠？

    强抑着心下一瞬间几近翻腾的情绪，萧琰同样收紧了环抱着怀中Ai儿的力道，脱口的嗓音微涩，问：

    「宸儿……不怪父皇麽？」

    「自然不怪的。」

    萧宸摇了摇头，语气再理所当然不过，却又微微带着一丝被回忆挑起的哽咽：

    「因为父皇这样决定的时候，一定b什麽都不懂的宸儿还要难过、还要痛苦……」

    「宸儿……」

    听着次子直白却又深刻的话语，萧琰只觉得整颗心一时既酸且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索X便只紧紧搂着Ai儿娇小柔软的身躯，放纵自己暂时抛开一切、单单沉浸在这样温暖美好的氛围当中。

    如此这般，却到环在自己颈上的小手臂因为发麻发酸而松了一松，情绪已渐平复的他才顺势调整了下动作，让Ai子得以用更舒适的姿势继续偎在自个儿怀中。

    「……所以父皇方才说的事，宸儿全都听懂了？」

    「嗯。」

    「那宸儿有什麽想法麽？」

    「呜……」

    见父皇问起，萧宸沉Y了下，那一千多个日夜里所见所闻的一切悉数於脑海中飞闪而逝，让他便知不妥，却还是忍不住鼓起面颊小声道：

    「宸儿就是替父皇觉得不平。」

    「喔？」

    意料外的回答让萧琰微一挑眉，有些好奇地问：「为何不平？」

    「那些人仗着父皇是明君、无论作什麽都首先想着得顾全大局，就拿捏着以权谋私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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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琰的思绪虽有片刻走岔，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眼见Ai儿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依旧直gg地盯着自己等待着下文，他遂扬唇笑了笑，续道：

    「他不思荣禄、也不慕虚名，多年来一直以一个寻常农家翁的身分隐居在岐山脚下，因德高望重又处事公允，在邻近村里间可说十分有威望……既然是岐山翁这样的人物，倒也配让宸儿称一声师父了。」

    大昭立国至今已是第七代，皇室之尊早已深入人心，故即便以岐山翁的江湖地位，萧琰此言仍算不上如何托大。

    至於Ai儿方才的最後一个问题……看着那张容sE苍白却仍不失JiNg致的小脸，君王低头亲了亲Ai子额角，笑叹道：

    「宸儿天资聪颖，又这样乖巧可Ai，又岂有他不喜欢的道理？不过岐山翁既然选择了隐居乡野，想来是厌倦了外界的诸般斗争，贸然将他请进g0ng中反而不美；所以父皇还没派人将宸儿的事告诉岐山翁，宸儿也还暂时见不着师父就是。」

    萧琰虽已信那「代父收徒」的托梦之说，也知晓了岐山翁是怎样的人物，但他毕竟m0不准岐山翁自身对「代父收徒」一事的看法，自然不想冒险让宸儿与对方接触──不说别的，若是岐山翁不信这些、反倒以为宸儿的功法是朝廷用了什麽特殊手段弄来的又当如何是好？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宸儿先把功练成了、身T治好了，再看看这师徒名份与岐山翁的「恩情」该当如何处置。

    只是他这些个筹谋算计自然是不好直接同Ai子宣之於口的，这才拿了岐山翁隐居不出的事做为隐瞒此事的藉口。

    萧宸虽不完全明白父皇的用意，却十分相信父皇的判断和安排，故也不曾对这番说辞提出什麽疑惑，只无b乖巧地点了点头：

    「宸儿知道了。」

    「岐山翁一时半会遇不着，所以除了父皇和孙医令，宸儿切不可将脉门轻易交给他人、更不能将功法的事和你身T的状况随意宣之於口……就算对你外祖父和小姨也一样，明白麽？」

    「嗯。」

    「不问父皇为什麽这麽要求你？」

    见次子应得乾脆，萧琰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却也对Ai儿的想法有些好奇──若宸儿是胡乱答应可就不好了──忍不住又接着追问了这麽一句。

    萧宸本来想童言童语地回一句「父皇说的总是对的」，但想到自己既然以成为父皇的臂膀为目标，便不好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所以歪了歪脑袋思忖片刻、努力组织出符合年纪的词语後，他才双唇轻启，一脸认真地答道：

    「这样坏人才不会晓得宸儿的身T其实是能够治好的……若让坏人知晓，便又要来害宸儿了。所以宸儿得要装成身T好不了的样子才行。」

    他字句用的简单，意思却表达得相当清楚明白，让听着的萧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