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放水吧。想带一个男孩回家 (第1/3页)

    “整整两年时间，我熬过来了。每日想着那根本找不到的光，也就活下来了。”

    艾泽林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那两年非人的命运对他而言，就只是凤毛麟角的伤痛罢了。

    与其为当年的往事费心，艾泽林倒是更在意怀里越来越高的温度。

    刚刚那一吻虽然被他自然而然地忽略过去，但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依旧觉得白诺软唇上的温度还余留在他的唇上。

    艾泽林动动身，换了一个姿势抱着白诺，似乎这样就可以散热似的。

    白诺哪儿知道艾泽林正浑身发热，他像是个乖乖的毛绒玩具，任由艾泽林抱着。

    卷翘的白色睫毛贴在艾泽林线条优美的脖颈上，眨眼之间如蝶翼般扇动，扫得艾泽林一阵阵的痒。他伸手拂了下那双白色蝶翼，习惯这种微妙的感觉后，才继续说：“等我两年之后再回去，他们就都变了样。有一些人长大了，有一些人没能长大。”

    “比我大的孩子死了七个，比我小的孩子倒是都觉醒了异能。二十三只蛊虫，还剩十六只。”

    “艾茜娅也长大了，六岁的小女孩十分漂亮。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很像娜卡莎。”

    “只不过，她显得太清冷了些，如果她会笑的话，应该会更漂亮……”

    艾泽林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道：“要是她还活着的话，如今也该二十一岁了，正好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

    “虽然她的异能和母亲一样，都是不大强的治愈系。但她只要活下来，她就可以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如今的我足够强，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她，她不会变成下一个娜卡莎。”

    艾泽林仰头轻叹：“但是，她终是没能长大，她没能活成艾茜娅。”

    “不仅是她。”目光扫过那些人的墓，“他们也没能活成真正的自己。”

    艾泽林的语速轻缓，没有情绪波动，甚至是有些散漫地：“大逃亡之后的训练，是模拟互相残杀。蛊虫们要在五岁之前学会拿刀杀人和格斗技巧，五岁之后学会如何在死神面前活下去。最后，他们要在对方的身上展现成果。”

    “这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对抗。因为这群孩子里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三岁。当时不到五岁的弟妹就有四个，他们都还没有经历过大逃亡，只是刚刚觉醒异能而已。”

    “再来，攻击系的异能和治愈系的异能，也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罗森等不急了，在他眼里，只要觉醒异能，就是有资格参与对抗。”艾泽林又开始把玩白诺的头发，“而且，为了保持对抗的真实性，他还做了惩罚措施。”

    “输掉的蛊虫，会有严重的惩罚。但切记不可以把对方打死，毕竟还有最后的大屠杀要进行。”

    “罗森从来不把弱者放在眼里，所谓的对抗，也只是单纯地为了寻欢作乐。他要这十六只蛊虫一个不差的活到大屠杀那日，不过就是想看最强的蛊虫杀掉剩下的，从而满足他自己儿时未能实现的变态心愿罢了。”

    罗森饱含恶意和愚弄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多少年过去，艾泽林还是恶心的要命。

    “他们怕极了，没人想受到惩罚。往日同病相怜的孩子们，对抗起来总是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或是单方面的压制。最后决出一个可笑的胜负，输掉的孩子还要接受罗森的惩罚。”

    艾泽林淡淡地笑出声，内里尽是对这无意义厮杀的讽刺与不屑：“那时的杀戮已经很强了。在那个可以模拟战争的训练场里待太久，我对各种各样的异能早已熟悉不过。只要我想，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会变成一滩血液和rou糜。”

    “更何况，那只是一群孩子。就算从小就接受了非人的训练，但和模拟战场上那些身经百战的异能者们依旧没有可比性。我甚至不用依靠开启杀戮时的身体增幅，就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他们。”

    “但我不想，我不想杀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因为这种可笑的对抗受惩罚。”

    说到这里，艾泽林的声音才有了语调变化：“适当放一放水，全当自愿给他们当陪练了。我不用异能，只拿着弯刀近战，我让他们拼尽全力和我打，最后再制造出一些小失误败给他们，接受惩罚。”

    “反正我也感觉不到痛，再多那么几道小伤口，又能怎样呢？”

    艾泽林用食指点着白诺的鼻尖，看着那双含着担心的桃花潭：“你看，我接受惩罚，替他们疼，他们就不疼了对不对？”

    白诺的嘴唇微动，艾泽林的食指就落在上面：“那是我想做的事，目的达成后我也很高兴。就像你要替我疼时一样，心甘情愿。”

    “所以，白诺。”艾泽林说着，心里好像流过淌淌暖流，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你不必为我难过。”

    “用强大的力量去守护他们，我不后悔。就像娜卡莎为了守护我，可以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我的行为，也换得了等价的果。他们是愿意接近怪物的生命，是让我不再那么孤独的生命。”

    “他们会和我说一句谢谢，会对我露出善意的笑容与感激。甚至会把自己偷偷珍藏起来的糖果分给我吃。”

    “就连一直讨厌我的艾茜娅，也跟我说了一声‘谢谢哥哥’。那是自母亲死后，她和我说过的仅有的几句话之一。”

    “甚至有一天晚上，大哥偷偷跑来和我聊天。他和我说，他觉得我的异能不应该是杀戮。然后我问他，我的异能如果不是杀戮还能是什么呢？他想了一会儿告诉我，我的异能应该是守护。因为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在用杀戮的异能，做着守护的事情。”

    “那时，我就笑着和他说‘那是你没见过杀戮吃人的样子，等你见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我杀过的人有太多太多，我所做的事称不上是守护，只能算是自我安慰。’”

    白诺抬头用鼻尖蹭了蹭艾泽林的脸颊，他感受到艾泽林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艾泽林抱着白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