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二十六章 瞒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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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瞒天 (第2/2页)

子,伤在胸口不知如何下手,皇后欲屏退周遭闲杂人等,意图息事宁人,“少夫人请起,你也是为求自保,近日事故频出本宫有责任,此事就这么着吧。太医切记给少夫人用最好的药。来人,把尸体抬下去,着御林军重整宫防。”

    “慢!”祁琛拱手道,“娘娘,我禄门死士的功夫乃是江湖绝密,卿儿这一掌情急,是十成十的内力,恐怕留下痕迹让人探寻,可否容项蓟亲自处置?”

    皇后正待应声,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丞相,人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带走也没意义。”

    程讴跨过门槛步入殿内,一双眼轻巧地掠过倒地的萧婉,之后便一直停在项文辞身上。

    皇后轻轻一蹙眉头显然不理解程讴此番刁难,程讴却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我不常在江湖行走,但也知道禄门有些不寻常的规矩,只是坤仪宫的人怎么处置是坤仪宫的事情,这也是我们的规矩。”

    又一人自门外走来,一把将门边的项文辞拉到身后,阻住程讴不怀好意的目光,点漆般的眸子冷冷回视着他的打量,“娘娘还未发话,殿下倒先替坤仪宫做了主,真是母子情深。只是不知东宫自己的烂摊子是否都料理好了?萧问的事我们能忍一遭,此番让我二嫂受了伤,只怕的确是坏了谁的规矩,才一而再被为难。”

    祁玉成方一出现就锋芒毕现直指东宫,在场人俱是一惊。他虽得宠,往常在京中行事却很稳重,从未恃宠动用过任何特权,今日当众顶撞太子怒意几乎就挂在脸上。

    项含卿和祁司衡也忙从屏风后起身,想打打圆场,程讴又抿了口茶,“哪里,全京城谁人不知姓祁才是至上的规矩。”他举了举杯,作势遥敬祁玉成,“酒喝得多了,诳语莫往心里去。”

    “原来只因我们姓祁。”祁玉成轻笑,又近几步,与程讴针锋相对,一字一句道,“还是说萧问和这具尸身上有什么秘密?”

    一旁的皇后神色陡然一凝,原本打算调停的话也咽了回去。

    正这时殿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伴随门窗碰撞又有脚步声响。

    “三殿下!”

    众人急忙出殿察看,只见程谚靠坐在墙根下急喘,泪水满面,捂着嘴强忍闷咳,最终一口血吐在袍子上,几个仆从正围着他不知所措。

    项含卿见状急忙把太医推了出去,“看他去,我不打紧。”

    太医手忙脚乱围过去,欲抬手号脉,却被程谚一把抓住手腕,痛得叫唤了一声,这力道全不似一个久病难医的人,就听眼前人悲痛问道:“婉儿她……还有救吗?”

    祁玉成心下暗忖,这又是哪一出,略偏开头,余光就见程讴正一脸戏谑看着众人。

    他俯身到项文辞耳畔低声说:“没听说这回事啊,现在也看不出三殿下究竟哪边的。”

    项文辞平湖静水般的眼睛幅度极小得睁大了些,翻了个含蓄的白眼,回道:“破事儿烂事儿里总有他,演技忒烂,属实不像好人,若是我们这边的,不要也罢。”

    祁玉成忍俊不禁,抬手掩了下绷不住的嘴角。

    那边程谚见太医摇头当即夸张至极地哭闹道:“婉儿她命可太苦了……”说到此处他似乎不知该如何续说下句,因他着实不知这宫女的命苦不苦,只好嚷嚷点众所周知的,“她还如此年轻,怎会呢?怎会想不开刺杀少夫人呢?定是受人指使的!”

    话毕,众人也慢慢读出些不寻常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拒不放人的程讴显得十分可疑。

    皇后虽从祁玉成先前的话中察觉太子有事隐瞒,但无论如何维护儿子已是她的本能,她走上前问道:“谚儿,话不能乱说,今日在坤仪宫少夫人确实说过两句重话,想是激怒了她才出此下策,你快别哭了,大悲伤身,你身子本就羸弱经不起这样折腾。”

    程谚将脸埋在掌心,含糊地喊着,“儿臣以往认识的她温良柔婉,断不是这样的人,她一直在母后身边,母后不知她品性如何吗?”

    皇后行为一顿,她确实不知萧婉品性如何。此人出身低微,家世背景不明,只因程讴说要把她留在宫中,才妥协把她放在身边,也从未对她下达过什么重要的命令,但凡涉及丁点秘密,就从未让她知晓,但皇后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只好转了话头,“谚儿,冷静一下,你和她有什么深情厚谊值得你如此……”

    “儿臣和她两心相印,蒲苇磐石,已定终身,难道不值得为她哭一场?”

    “……”

    在场之人皆无言以对,连程讴的表情也霎时有几分无语。

    “儿臣前年病的那场,若不是婉儿,定活不下来,当时在湖边,儿臣遣散了下人,病发时掉进了水里,是她将儿臣拖拽上岸的,原想着,寿宴后就和母后提亲,谁知……儿臣肯定,她绝无可能自断生路!”

    程谚说着,似乎真的悲从中来,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言辞间也死死咬定有人指使陷害。过了一阵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只是一有人提起把尸体抬出去,他就像被重新激起悲愤,边咳边嚷往萧婉的尸身上扑,看起来也时日无多的样子。

    “她已无亲眷在旁,身后事就让儿臣为她cao办吧,也算是全了儿臣最后一个念想。”

    程讴刚张开嘴就被皇后抢言道:“胡闹!你还要把尸身带回去不成?你速速带人去给她殓尸下葬,都不必争了,太子也别再为难你三弟。”

    程谚年纪小,又素是病弱,一来无母亲在后宫争宠,二来与世无争动摇不到前朝储位,皇后也不欲跟他过不去。更重要的是,这个节骨眼上,靖安帝难以亲政,绝大多数前朝事情是祁琛说了算,储君虽立,但太子还未监国,火候未够,既不能徒惹一身腥引众臣猜忌变了风向,也不能得罪了祁家,唯有借着这个台阶下了再说。

    程讴黑着脸狠狠剜了祁玉成一眼,袍袖一甩,一语不发地走了。

    刚过了万岁照房走出后宫,一直悄无声息隐于暗夜的黑衣人就出现在程讴的身边,他不声不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萧问叛了。”程讴面如严霜,平缓的语调在尾音稍稍上扬,如同他一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但他祁玉成以为我就这一着棋?”

    “属下去把那女人的尸身夺回来。”黑衣人道。

    “不必,原想着禄门死士口中的死最不可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女人脱离我们的掌控,现在看来母后也在借此事敲打我。罢了,还有后手。”程询见黑衣人脚步微顿,才想起有个人被落在宫里,“你也别cao心了,一会儿让靳风来接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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