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琴花，失） (第2/2页)

手就把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不要，求你——”

    有一剑破空而至。

    谢承双眼早已模糊，看不清这一剑，只觉得一缕月光扑面而来。杨淞声不躲，他咬着谢承的肩膀，泛红的眼睛盯着楚霄，谢承完全挡在他面前，楚霄不得不中途变了剑势。

    “放开他。”

    谢承满脸是泪，眉心紧皱，仿佛忍受着什么痛楚，而杨淞声丝毫没有松手，谢承哪里是痛，分明是被快感彻底吞没，爽的失神了。

    “放开？”他当着楚霄的面，也没有半点收敛，甚至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动作，谢承的身子挺动两下，那根东西吐出一点近乎透明的薄精，可怜兮兮地跳动两下，又淌出一小股水液来。

    “瞧瞧，这小混蛋舒服的很，他在你面前，也是这样么？”

    楚霄目呲欲裂，但杨淞声全身都被谢承挡着，他们虽然仍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但他只要一动，立刻就能将谢承送到他剑上。

    他不敢赌，以至于投鼠忌器，竟生生看着谢承被人玩弄至此。

    而谢承半晌都没能回过神，他暂时看不清东西，也听不大清楚，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睛，从那副被玩坏了的样子醒过来。

    “……道长？”

    他看着楚霄，略微起身，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又坐回那东西上，内壁早就湿软的一塌糊涂，这一颠簸，又逼出一阵令人发软的快意。

    “你怎么来了？”

    楚霄皱着眉看他，他的手在颤，却依旧道：“我来救你。”

    不等他回话，杨淞声已然笑道：“救人？你不妨问问，我可有强迫？”

    楚霄闭了闭眼，向谢承伸出手，杨淞声见状也松了手，甚至扶着谢承的腰让他站起来。

    他不着寸缕，起身时大腿上还在淌着粘液，抬起的手悬在楚霄手掌上方，歪头笑了笑。

    分明是不堪场面，他的笑容却与那天谷口时相见一模一样，充满天真的欢喜。

    他的手停在半空，离楚霄的掌心还有一点点距离，楚霄的心突然就空了一大块下去。

    楚霄的手抖了一下，被谢承瞧见，他又向前踏了一步，几乎逼到楚霄面前。

    每一个交颈的夜晚，他都埋在谢承脖颈间，贪恋着那股冷而甜的香气。谢承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如今混合着浓烈的情事气息，麝腥味扑面而来。

    他猛地转过头，压着嗓子干呕了两声，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谢承站在那，不见半点羞恼，反而笑意愈发明艳。他满身斑驳指印齿痕，有几处见了血，透着鲜红的颜色。曾经被他刻意忽略的，不肯提起的过去，就这样摊开在他面前。

    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在谢承对他示好时，就出现过的痕迹，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自欺欺人。被强行遗忘的画面忽地清晰，靠在他怀中时后颈的吻痕，为他倒茶时小臂的齿印，以及那些总是无法彻底消失的淤青。

    他不问，不代表真的一无所知。

    楚霄胸口仿佛梗了一块石头，他握着剑，神情却比任何人都要惨淡，他心中还存着一点期盼，眼中余了一点光，哑着嗓子问他：“是他强迫你？”

    只要你说是。

    他就能够把这场梦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谢承的手指在他掌心点了一下，他的指尖带着点湿意，楚霄缩了一下，他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我自愿的。”

    楚霄的脸色黯淡下去，他抿了抿唇，压下翻涌的血气，他不该再纠缠下去了，世间情爱，或许有痛有恨，但不该是这样荒唐的模样。这一刻他想逃，又心中茫茫，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口中却不经思索地追问：“为什么？”

    杨沛的笑声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他走到谢承身后，为他搭上一件外衫，青色绘羽，一件过于明显的，属于长歌门的衣袍。

    “你不如问问他，还有几个男人。”他的手从身侧滑到谢承身后，沾了满手精水粘液，当着楚霄的面又抹在谢承脸上，唇上，“没吃饱，不如我们一起啊？”

    “住口！”楚霄咬着牙，几乎挤出来的声音。他清修多年，哪怕与谢承朝夕相处，也不过是床笫间亲昵私语，何时听过这些露骨下流的话，

    谢承这次笑出声来，楚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承，轻蔑，嘲讽，都混合在他的笑容里。

    他说不出话，握着剑的手抖得厉害，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道长，你说爱我，都是骗人的吗？”

    “我没有！”他嗓音嘶哑，说不出是痛是恨，“为什么……要骗我？”

    谢承挑了挑眉，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上面甚至还有一个齿痕。

    “我可没有骗你，我没有说过，只爱你一人这样的话呀。”

    别说了，别再说了，把小谢还给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谢承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痛苦，而是抿了抿唇，用往日最常见的那种，青涩又仰慕的眼神，娇怯地看着他。

    “我问过你的，道长，你还记得吗？”他略微垂了眼，笑意便显出几分阴冷的讥诮，“我问过的，若有朝一日，你眼前所见皆为虚妄，又当如何？”

    楚霄的手臂颤了一下，他当时说了什么，谢承不止问过一次的，是了——我自一剑破之。

    “道长，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杀了我呀？”他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模样，忽地一合掌。

    “不对，差点忘了，道长现在，握不了剑了吧？”

    他都知道——

    楚霄心神一震，胸口翻涌的血气冲破喉咙，猛地呕出一大口血来，向后退去。他依旧看着谢承，眼中失望，不甘，痛苦，凝成一颗眼泪摇摇欲坠。

    唯独没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