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4/10页)

生活问题，连要换工作这件事都需要我讲出来你才明白？你一天一天这样过，没做什麽去改变现况，这跟摆着有什麽差别？就像你们家摆着二十年来都没用到的东西一样！」

    「你不了解我的父母，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说话？」彦凯的语气和语调都拉高。

    我们俩看着彼此，我心里很清楚，再说一句话，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了。

    第五节

    我透过窗帘地下微微渗入的光线，猜现在大概还没六点。

    昨晚，我背对着彦凯侧躺睡觉，整晚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这是我们婚後以来第一次的吵架。

    彦凯翻身起床坐起，在床边坐了几秒後，起身离开卧房。

    我继续躺在床上，翻翻覆覆，无法再度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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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度进房间，我想我差不多也该起床准备，但我翻了身假装自己还在睡，背对他。

    我提着彦凯蒸好放在保温盒里的包子去上班。我在想，今天晚上真该好好再跟他谈一谈。

    「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吗」我传讯息给他。

    「我不能肯定」

    「我们需要再聊聊」

    「恩，我知道」

    「你请假好了」

    「今天要跟副总去拜访客户，太临时了，不好请」

    「我们的问题什麽时候要处理？」一个晚上过後，我还是带有情绪。

    「我不是没想过，我一直在找除了换工作有没有能先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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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一天一天这样过，你什麽时候想过？」

    「我要开会了」

    「不要一直这样摆着」我回了这一句，彦凯没有读。

    我回想昨晚所说的「摆一边」。「好吧，先摆一边吧，工作的时候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我闷怒的想。

    彦凯和我之间的问题，如果一直摆着、摆一边，或许短暂没有火花，但那却不停往库房里塞。

    我用加热枪注1将足踝副木的一处加热，试图等一下要再把那边压平一点，避免病人穿着时产生压力点。

    「我帮你把泡棉裁好了。」家翔学长在副木桌旁对我说。

    「谢谢学长！」

    「我有时候会在这边再加一条副木去黏合，强化接合处的强度。不然其实这边接合处只有一点点，病人在走的时候很容易断掉。」

    「喔，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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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明的作法，我教过的学生都知道这是我的副木标志。」暗褐sE的瞳孔有着自信的温和光芒。

    彦凯的瞳孔也有点褐sE，不过家翔学长的褐sEb较明显。我b平常更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今天回我爸妈那边住。」中午，彦凯回传了讯息给我。

    我看着那句话，我也不想做什麽回应。我说不出有哪些情绪搅和一起，我只感觉那根旋紧在我们之间的钢丝，应声而断了。

    电话响起。

    「喂，妈」

    「你的米我买好了，我还做了一些凤梨sU，晚上有空来拿吗？」

    「好，下班我回去一趟。」

    「晚餐回来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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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彦凯一起回来吃。」

    「今天只有我回去。」

    我开始收拾衣物，彦凯回他们家了，我下班也要回我们家。我打算在爸妈那边住一晚，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吃晚餐、一个人念日文、一个人洗碗、一个人看日剧、一个人.......，眼眶Sh润，我分不清我留下的是生气的泪水还是委屈的泪水。

    「彦凯呢？」妈对着餐桌上不发一语的我提问。

    「他说他要回他们家住。」

    「你们吵架了？」

    「恩。」我低头默默的碗。

    「你们为什麽吵架？」

    「就......，中午的时候他传讯息说今天不回来。」我大概和爸妈说了事情的经过、我的感受。

    「这种小事有什麽好吵的。不要为这种小事吵架。」爸爸淡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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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彦凯他自己要能想通一点。之前看他吃饭一直出去接电话，整顿饭我们都吃完了他才吃了几口，我就想跟他说了。」mama说。

    「又不是做不正当的工作。这都小事啦！」爸爸说。

    爸妈一言一语的谈论我和彦凯的事，我一言不发吃完晚餐。

    我看了手机，没有他的讯息。

    「你还要不要高丽菜？」晚上10点，妈进到我房间问。

    「恩。」

    「你心情要放轻松一点，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没有夫妻不吵架的。」

    「恩。」

    「你明天一早还要开车回去上班，早点睡。」

    「好。爸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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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吃完安眠药呢。你早点睡，我看你这样我们也。」mama话说了一半，看了我一眼，就离开房间。

    我突然惊觉想起爸妈的身T状况。几周前的假日彦凯去台北上课我回来住，在爸妈卧房cH0U屉翻找吹风机时，看见满cH0U屉的药袋。

    而我今天为什麽原因回来住在这呢？

    我在做什麽呢？我不也一样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吗？

    彦凯还是没有传任何讯息来。

    难过、生气、埋怨、委屈，那早上我分不出来的情绪，现在全部像nongnong的黑墨泼洒出来，渲染了整个房间。我赶紧cH0U了几张卫生纸盖在眼睛上。

    晚上11点，想着这几个月和彦凯的种种、这几天的对话，我无法入睡。

    「学长，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怎麽了呢？」line很快得到回覆。

    「能否请你帮我买份早餐呢？我再给你钱。我今天回娘家，早上通勤太赶，不太有时间买。」家翔学长每天都会买早餐店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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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吃什麽」

    「跟你一样的就好」

    「为什麽回娘家呢」

    「我先生自己回他家住了。」

    「吵架了？」

    「恩，意见不合。」

    「这样啊，明天再好好安慰你，早点休息喔。」

    「谢谢学长」

    隔天，我地下室的办公桌上放着鲔鱼蛋吐司和一杯温豆浆。他坚持不跟我收钱。

    第六节

    30页

    「这个月的水费我缴了喔。」彦凯洗碗时对坐在客厅看日文学习影片的我喊道。

    「好。」

    「我明天要跟总经理去北部拜访客户，会b较晚回来。」

    「恩。」我心想「你有哪一天不是b较晚回来？」

    彦凯和我的对话内容，最近只剩下水电费、买菜钱，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话题。我连工作上遇到的个案或是和思瑜最近在讨论的菜sE，都很少跟他提及。

    我过着彦凯口中所说的「一成不变生活」，固定上下班时间、中午回家准备晚餐的备料、利用各种空闲的时间看YouTube学日文、背单字、传line给家翔学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