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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冬夏交织的海市蜃楼x腺体恢复(ed) (第2/2页)
,并且在脑海中思索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天边已经泛白,远处的海岸线清晰可见,日光让云染上了橙蓝渐变的颜色。 方辞实在是受不了车里的味道,让司机停了车,下去呼吸新鲜空气。 他认识这片沙滩。 穿过公路,方辞踱步在冰冷的沙砾上,试图在近乎相同的景色中寻找当时的那一小片沙。 沙粒中藏着绿色的啤酒瓶碎片、烟蒂和干枯的水草,向右望去,礁石上已经没了海鸥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望了许久,海浪翻涌着卷走细沙,又带来死去的贝类残骸,反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沙与贝一点点被侵蚀替代,这片沙滩早就不是夏天的那个了。 殷淮裹着厚实的毛呢大衣,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无论从哪个角度,他们俩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他缓缓步行至方辞的身旁,掏出烟来点上,风太大,他点了好几次才成功,向着海吐出了一口浓雾,紧接着把烟递到方辞的嘴边。 “我猜猜,你一定在想殷汋。” 殷淮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苦闷。 方辞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烟雾在肺中转了一圈后自鼻腔呼出,烤烟的味道比薄荷烟浓郁许多。 “很奇怪,”方辞说,“我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他,但今天是他走后第一次,他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殷淮笑了:“提醒你,我们俩长着同一张脸。” “确实如此。” 漫长的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方辞盯着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他想就这样走进海里,被浪卷走。 他脱下了鞋,赤裸的双脚踩在沙滩上,脚下粗糙的触感异常清晰,他往海边走了几步,直到冰凉的水没过脚背,他才停下来。 殷淮跟了上来,站的近了,他的皮鞋难免被水打湿,海水顺着缝隙浸透他的袜子,这感觉难受极了,于是他也把鞋脱下来。 “如果你想继续往前走,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海里捞人不容易。” 方辞被他的黑色幽默逗笑了,水确实太凉,于是他后退了两步。 脚心忽然传来割裂的痛感,方辞抬脚一看,他的脚底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可能是贝壳之类的东西,他用脚趾拨弄了一下沙子,却发现那里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方辞从沙子中捡起了一块略微生锈的刀片。 刀片上甚至挂着水草,它一定是海水中漫无目的的翻涌沉浮过一段时间,又被难以捉摸的海浪给带上了岸。 方辞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或者说,真的在沸腾。 鼻血如泄洪,方辞双耳嗡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爆裂,血液不断冲向断口。 这一刻,仿佛打翻了胡椒罐,强烈的气味顺着还在流血的鼻子传达到方辞的大脑,他忽然能够理解在车上闻到的异味究竟是何物,那是殷淮极具侵略性又热烈的信息素。 玫瑰香,是殷淮身上的玫瑰香。 而滴落在地上的血,不断地将旷野的清香铺满沙滩,方辞不能理解他血液中的这种味道,但他alpha的嗅觉异常敏锐。 他闻到了别的。 也不管鼻血是否还在流,方辞猛地向礁石的方向奔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殷淮呆愣片刻,追了上去。 那股庸俗的、低劣的脂粉气,那股仿佛出家的妓女般怪异的信息素味道,就算被咸腥的海风吹得再稀薄,方辞也能闻到。 当方辞屏住呼吸越过礁石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那双慵懒的眼睛。 “好久不见,”殷汋把烟掐灭,“我以为你们早就注意到我了,你嗅觉向来灵敏...什么味儿?” 落在后面的殷淮此时也追了上来,在看到殷汋的那刻,他的瞳孔止不住收缩。 “...哥?” “嗨,阿淮。”殷汋神色自然的打了招呼,又把视线转向方辞,“你他妈是刚吃了人吗,怎么这副德行。” 殷汋凑近嗅了嗅他身上的血,眉头皱起。 “是beta,那从刚刚开始我闻到的究竟是什么味儿?” 殷汋的语气自然且平淡,就像忘了自己无缘无故失联半年之久。而殷淮已经被他给搞得有些宕机,傻子似的站在原地,而方辞也怔在那里。 站了有一会儿,方辞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鼻血。 紧接着,他忽然抽出殷淮怀里的枪,‘咔哒’上膛抵在殷汋的脑门,殷淮赶紧一把将人拉住,而被枪口顶着的殷汋挑起眉毛一脸不屑,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殷淮则是不断地把挣扎的方辞向后拉。 “我他妈要被你搞疯了殷汋,你个狗娘养的!” “你本来就他妈是个疯子。” “方辞你松手——” “别拦着我,今天我他妈就要亲手杀了他!” “来,杀了我。” “算我求你,亲哥,别拱火了。” “我拱火?阿淮,半年不见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什么表情,你俩搞上了?” “....你听我解释。” “殷淮你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三个alpha坐在礁石上闷声抽着烟,谁也不理谁,脸上全都挂了彩。 旭日给他们的周身镀上了层金色的光,仔细看会发现,三人的表情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坐到什么时候,冷死了。”殷淮把烟头掐灭扔进大海,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饿了。”殷汋也把烟头弹飞。 俩人站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的想法已经心照不宣,只见他俩将方辞从地上捞起来,二人肩并着肩让方辞坐在上面,迎着海风颇有默契的跑了起来。 凤掀飞发丝,三人迥然不同的信息素彼此交缠又被海风吹散,方辞终于没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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