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屿的三月_第一章 烟火的起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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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烟火的起点 (第5/7页)

?那就是要nV的,时代开放,发哥懂你的,我立即帮你安排。」发哥开始打电话,姿态像黑道老大一样在召集人马。

    「不是啊!」杨曦遥忍不住大叫起来。

    「发哥跟你玩笑啦。」露了那副招牌的笑容,笑容拉起来,他的眼睛便消失於大气中。杨曦遥全身一软,再次陷进座位之间,眼神SiSi地盯着外面。

    她有预感,这次的兰屿之旅,将会像那杯冰咖啡般充满各种层次。

    搬来兰屿,许多东西都改变,但有些东西仍然不变。

    杨曦遥仍然保留着在台北的散步习惯,一个星期总有一两天,等学生陆续散去後,她便在空旷无人的C场上散步,这边的C场依海而建,散步的时分,有时候是夜晚、有时是h昏,每次都默默地走,海浪的声音畔在耳边,每次待到筋疲力尽才民宿。

    「你这麽晚才回来,去约会了吗?」发哥在民宿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有种似笑非笑的凑热闹表情。

    「对啊,跟空气约会。」杨曦遥打了个呵欠回应,她没特别想要交代这些事。散步明明是件普通不过的事,但对她而言,彷佛就是某种不想告知他人的仪式。

    某一个夜晚,杨曦遥仍旧在学校C场散步,星光在远方,她没有目的地碎步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正待她准备回来时,在学校门口的草丛处却传来呜呜的低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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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曦遥走近过去,首先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生物,接下来看到一只鸟黑油亮的眼睛。微弱的月亮下,身影渐渐清晰可见,是一只全身乌黑的流浪犬。

    她在草丛处蹲下来,心中浮现起怜惜,伸出了一只左手往前,想要被流浪犬熟悉她的气味,那只流浪犬却缩在草丛後面,全身的油亮的毛都竖立起来,尾巴似箭般立直,嘴巴的低Y声,不知道从何时变成低哮声。

    流浪犬的低哮声持续低Y,但她还是蹲在原地,连右手也伸出来,双手展开,脸上温柔地轻声唤道一声:「过来好嘛,这里没有伤害你的人了。」

    此际,在学校後方的马路,一架货车在黑漆漆的环岛大道上飞驶而过,在接近学校的主要马路口,一台停驶的机车,直接塞住马路中央,货车司机急煞车子,先是骂了一句脏话,意犹未尽,一GU不满情绪还是无法消散,於是发疯般按着喇叭,刺耳扰攘的声音刺破了宁静。

    刺耳突兀的声音,直刺流浪犬的耳朵深处,牠在瞬间浮现了某种危机意识,从喉咙深处传出一声暴叫,发达的後腿发力,身T如箭离弦般弹出,满布锋利牙齿的血盆大口张开,发挥着野X的原始天X般,受基因的驱使噬咬咬猎物。一个瞬间,杨曦遥的手掌上多了几个齿洞,血从这些洞口里汨汨流出,一滴一滴地将地板染红。

    「啊你是想要招降一只野兽吗,请问一下。」心兰在电话那边问责。

    刚缝过了针,应该没什麽大碍,目前在等着领药,可能是一些止痛药吧,杨曦遥交代了自己的送医过程,讲到最後,好像才想起要回应心兰的问题,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想m0m0牠,牠看起来这麽可怜…」

    「我的天,那最後那只狗被捉走了吗。」心兰以後跟朋友形容兰屿时,除了山羊,还可以加一样「会咬人的黑狗」。

    「那是流浪狗,跑走了,找不到了。」杨曦遥没想过要追捕那只流浪狗,人在受到惊吓也会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行径,何况是一只流离失所的狗。

    两人在电话里一片沉默,好似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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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手会痛吗,要不要我来看你?」心兰突然在电话一端笨拙地问。

    「还好,但我觉得被咬醒了。」杨曦遥安静了一阵子,看着掌上包着一层层的绷带,有些说话,本来打算还是惯X收起来,但想想看,还是觉得应该展开在人前。

    「我跟你说喔,心兰。英国跟兰屿距离差不多一万公里,我一直想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否真的如此遥远,我从台北就一直散步,C场上,两个半圈就是一公里。我就慢慢走,有时走到脚痛就休息一下。来到兰屿,几乎都是风雨不改地走。人家问我在g嘛,我都只是敷衍带过,我不敢跟人说我要走一万公里。」

    「一万公里到底要走到什麽时候,我不知道,走完了,又代表什麽了吗?他会知道吗?他会回来吗?这些我都逃避般不去想,我就默默觉得走完一万公里,上天就会怜惜我,祈许我的愿望,我几乎是天真到这般程度去相信着。」

    「在医院缝针的时候,医生将针刺进我手掌,我突然间哭了。医生以为他弄痛我了,连声跟我说:要忍着,很快就好了。但其实我没有告诉医生,这些针一点都不痛,痛的是,我觉得穿着白sE病人服的自己躺在陌生的兰屿卫生所,就像一个可怜的白痴。」

    「你知道吗,我觉得那条狗是上帝派来将我咬醒的,我坐在医院的分流区,看着白炽炽的灯管,好像非要Ga0到可怜无助到一个境地,我才愿意确定,其实就算我走完一万公里,他会回来我身边吗。不会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Ai了,时间也回不了过去。」

    杨曦遥呼x1变得浓重,几乎是哽咽地说着,声音像是挂了铅块。

    毕业之後,杨曦遥个X沉稳了许多,几乎再不会在别人前随便展露软弱,活着都这麽累,人人都有属於自己的跨不去的烦恼,她不想自己的烦恼变成别人的烦恼,但这是稀有的一次,她将心底话说出来。

    心兰不知道杨曦遥的表情,但几乎在声音中看到她的眼泪。

    「唉,就当是分手的仪式吧,我们都需要仪式来告别什麽。」心兰在电话另一端,她怎会不理解呢,将心交出去的次数多了,便什麽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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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夜晚,两人挂掉电话之前,杨曦遥突然说了一句谢谢。

    「为什麽。」心兰问。

    「你懂的。」杨曦遥说。

    「那我也谢谢,谢谢你的谢谢。」心兰在那边说。

    然後两人都噗嗤一笑,这一瞬间,杨曦遥看着缠满绷带的手掌,突然间,这伤口不这麽痛了。

    「两个人一起,当然就是要一辈子。」这不是现代人会敢於说出口的话,现代人会委婉地说:「能一辈子很好,但时光漫长,我们只有现在。」言下之意是,这一辈子的约定,谁都不敢在意义上去做出保证。

    所以,当杨曦遥听到阿汉,以毫无保留的语气说出这句对白时,她当场反应不过来。

    阿汉是发哥的儿子,十六岁的青年,也是杨曦遥的学生。跟发哥的长相没有半点相似,五官深邃,粗眉浓眼,眼睛圆圆得像一只h金猎犬般讨喜,听说小时候因为太可Ai,很多人都争着认他做乾儿子,至於现在这些乾爹乾娘跑去哪里,杨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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