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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点沦陷 (第1/1页)
自从踹了那一脚之后,贺绥要求程诉平日里都跟着他。 “我的指示是你第一要履行的,听懂了?”他懒洋洋像训狗一样对程诉。 包括不限于动不动让他去跑腿,在林颂风问他要不要一组时把他扯走,一下课就让他帮忙去学生会打杂。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远离林颂风,表面上还像是一副把他列入兄弟团的熟稔模样。 这天中午下课,林颂风问程诉:“今天一起吃饭吗?咱们去外面吃好不好,我知道一家附近的店是你喜欢的口味。” 程诉刚要开口,一双手搭上他的肩。 “说什么悄悄话呢?”贺绥笑眯眯地弯下腰,凑近了程诉的脸,热气几乎都要喷在他耳边。 阴魂不散。 “我们俩要一起出去吃饭。”林颂风回答。 “啊,但是程诉约好了今天跟我一起去天台吃饭。是不是?”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低头去看程诉。 程诉有种被蜘蛛爬了身体的感觉,凉飕飕的。他顶着林颂风失望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嗯……对不起,下次一起吃吧。” 林颂风一出门,贺绥又恢复了往日里懒散的模样,装都懒得装。 “你去食堂打饭,等会儿来天台找我。” 程诉看到贺绥的兄弟们因为他们俩单独一起吃饭一脸不爽,但是他没办法拒绝贺绥,只得转身去打饭。 他心中叹了口气。做人做得左右都不给好脸,进退两难,也就他程诉了。 带饭到天台时,程诉站在天台门前,手里拿着贺绥给他的只有学生会才有的天台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女孩子对贺绥说:“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就算他们觉得你喜怒无常还暴躁,但是我会支持你,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家可以助力你哥哥最近的选举,你知道的。” 程诉汗颜,这是什么硬核告白……很独特但是可惜了,贺绥喜欢男的,而且是林颂风那种温柔清爽型的…… 突然面前的门开了。程诉被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逆着光,那人的身影显得朦胧而高大。 “在偷听?”他的声音像是在笑。 很少见的没有对他冷漠和欺凌,虽然仍然带着恶劣的意味。 “额……没有,我拿饭上来时刚好听见了。”程诉解释。 “过来。” 他只好跟着贺绥到了天台。 那个女生看到他,一脸不可置信,但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要吃午饭了,你可以走了。”贺绥盘腿坐下,没看那女生一眼。程诉也没敢抬头。那女生是隔壁班的,和贺绥一样也是学生会成员。 女生沉默地看了眼他们俩,然后转身走了。 能进这所学校的学生会的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少爷小姐,他们掌管学校大部分事务,处于金字塔的顶端,但是在学生会中也有等级之分。从商的父亲、从政的爷爷和哥哥,还有商业联姻的母亲,个个拿出来都是耀眼的存在,更不用提这是贺先生老来得子珍宝一般的小少爷。 自然是想拒绝谁就拒绝谁。 “饭呢?”贺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程诉。 程诉帮他把盖子打开,筷子也拿出来递给他。 食堂的顶层像他的身份是进不去的,但是拿着贺绥给的身份卡就能畅行无阻,由厨师亲自为他搭配食物。托贺绥的面子,厨师总会再给他盛一份,刚开始他还担心这些饭菜不该只值食堂那份钱,后来贺绥默许了,理由是“看你吃恶心的东西我就烦”。 贺绥看到程诉默默地埋头吃着饭,感觉很香。眼神迷蒙像是又在走神的样子,睫毛扑闪着,在阳光下很轻灵。他不知为何食欲很好,因为无聊乏味而烦躁的情绪也淡了下来。 “过来给我靠着。”吃饱了饭,贺绥发号施令。 像是听不懂的样子,程诉宕机一秒,才为难地别开眼问:“怎么靠?” 贺绥没说话,只冷冷看着他,像是看一只不懂事的宠物。 程诉知道他少爷脾气多折腾人,心想靠着比揍他已经好太多了。他挪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靠肩膀,但是他有些瘦,肩膀不够宽,骨头也硌人,只能问:“腿上可以吗?” 贺绥看见他抬着眼询问自己,像是邀请一般把蜷起来的腿放平,莫名取悦了贺绥,他高冷地“嗯”了一声。 躺下来,脑袋枕在程诉大腿上,感觉到对方的柔软温暖和身上自带的甘菊味,心里又舒畅了些许。 阳光暖洋洋的,贺绥有些犯困,便毫无顾忌地闭上眼睛,惬意地躺在平日里反感的程诉腿上睡午觉。却苦了程诉,他腿被枕麻了,手也不知道放哪,却渐渐也倦怠了下来。 天台上很安静,只有微风拂着,初秋的天气也万里无云,身份地位悬殊、气场不合的两个人以一个亲昵的姿势共同睡过一个中午。 贺绥醒来的时候,抬眼正对着程诉的睡颜。 程诉垂下头闭眼睡着,粉色的薄唇微张着,略长的头发丝松散下来,正垂在贺绥眼前。毫无防备,完全放松下来的神态,比平日里眼神躲藏、沉默不语的样子显得更乖。 贺绥被这张不带遮掩、纯真青涩的脸无法自控吸引了,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程诉微微睁眼,他们对视了片刻,程诉像是从梦里才反应过来,一下直起了身子。 贺绥没开口。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那个……走吗?午休可能结束了。”程诉尽可能保持正常的语气,不想惹怒贺绥。 贺绥知道他一局促就会像现在这样别开眼睛,平日里觉得很矫情很烦,此刻睡舒服了就懒得计较,“嗯”了一声慢慢从程诉腿上起来。 程诉也想起身,却因为酥麻的腿一下没站住,又坐回了地上,贺绥冷眼旁观看他试了几次才站起来,把地上的饭盒收拾好。 被欺负成这样居然还没发什么脾气。 贺绥觉得他养了一只特别乖的——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猫但也不像,狗的话又没有那种纤细感,兔子可能更合适。想了半天像什么,贺绥侧头和玻璃上的自己对视,才发觉自己的唇角在微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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