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来日夜玩弄/关一辈子也没关系/钟铉的噩梦/别离开我 (第2/2页)

进来，听见这话，稀罕得打量了他一眼。天下居然有这么贴人心窝的郎君。

    “这位公子，你和你夫人感情真好——”

    钟铉低头笑一笑，很无奈，又很幸福的样子。“她是小孩子脾气，长不大，我总要惯着她一些”

    乘月仙人又如何？天骨剑魂又如何？十万丈软红尘寸寸留人啊，一碗茶，一顿饭，一个长不大的人。

    老板娘有些动容，叹一口气“难为你真心一片。我在陵水城这么些年，没见过谁家郎君为了夫人下厨的。罢了，做法不能告诉你，但是用的佐料可以给你写下来……”

    另一边，江念找到了新的乐子。街角有人聚在一起斗蛐蛐，凶猛的蛐蛐嗡嗡叫着相互厮斗。江念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少年蹲在她身边，也目不转睛。

    “上啊！咬他！咬死他！”江念看得兴起，手舞足蹈的叫。少年面色懊恼，“又要输了……”

    “这是你的蛐蛐？”江念问他。

    少年脸色不佳，也不理她。自顾自得向外走，江念急忙忙追上去“你等等，你是养蛐蛐的吗？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养……”追几步，少年猛得停下来，江念来不及刹住步子，差点撞到他里。

    两个人贴的很近，江念浑然不觉，嘴里碎碎念“你别不说话呀……我看你的蛐蛐——”

    “江念”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钟铉站在那边，面色平淡，眼神落在江念身边的少年身上。江念倒腾着往师父那边走去，几步路回了好几次头，她实在是想玩蛐蛐。

    “回去吧。”钟铉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江念贪玩，不一会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目光。

    一直到了晚上入睡，她被师父搂在怀里。后半夜风雨声大作，客栈的窗户没有关紧，江念被吵醒了，起身去关窗。回头却看见钟铉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渗出，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江念吓坏了，推他“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了？快醒醒！”

    钟铉在梦中极速的喘息，好似被什么困住了，醒不过来。江念急得直掉眼泪，哭着求他“师父，你醒过来，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刹那间，钟铉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目赤红。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钟铉将她压在身下，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几乎失控。

    “你是不是又要走……又要离开我——是不是——”话语凌乱又破碎，修长得手指扼住她的脖颈，钟铉还沉溺在噩梦中无法自拔，梦中是江念从河间幻境一跃而下，不曾看他一眼。无数次闪回，钟铉一遍遍得煎熬，始终等不到她的那一眼。

    他从明月阁出来，看到的是江念追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贴近说着什么话。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本应该没什么奇怪之处，他却无法抑制得想起了项冉，想起江念再也不要他，头也不回得和别人走。

    面上毫无波澜，浑身却像是五脏被焚烧炙烤一般。他原以为自己是生气，后来才明白那是恐惧。隐埋在心底的惶恐，终于在轮回的噩梦中全数发作出来，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被江念抛弃的梦，醒不过来。

    江念呼吸有些困难，却还是艰难得伸出手去抱着钟铉“师父……你怎么了？”

    他的身上像是有一道深入骨髓，发烂溃脓的创口，从不曾愈合。破碎的声音近乎于一种痛吟，他说“不要走……小念——别离开我……”

    江念的眼泪落下来。即使鏖战千人，遍体鳞伤，钟铉也从未这般脆弱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江念也不曾听他喊过一声痛。可面前的他，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浑身没有一处不被隐忍的痛苦所折磨，他怎么能被伤成这样？

    她竭尽所能拥抱他。亲吻他的眼睛，抚摸他的身体，一遍遍安抚他“师父，我在，我在，我不会走，我永远也不离开”

    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柔软的嘴唇轻柔得点过脸颊，江念引导他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钟铉终于慢慢得平复下来，眸光潋滟，他的声音很轻。

    “小念”

    “嗯……我在”江念慢慢沉下腰，让自己含进大半roubang。钟铉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一眨不眨得看着她，似乎害怕她会在眨眼的空隙消失不见。那样的神情太过脆弱，江念细细密密得吻他。

    师父原来不是神。江念这才有了些许实感。他是血rou之躯，会疼，会受伤，会害怕，也会死。

    他的睫毛颤抖，是银色的蝴蝶振翅。江念紧紧抱住他，好让他不至于飞走。“我不走，死也不走，做鬼都缠着师父……”

    钟铉的吐息洒在她的耳侧“小念”

    江念低低得嗯。他喊一句，她应一句，不厌其烦。钟铉少有这么幼稚得像个孩童般的时刻，什么也没有，只是央求她不要走。

    “不要看别人，不要在乎别人，不要跟别人走”钟铉的声音喑哑带着挥之不去的痛楚“师父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