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2/2页)

远的！

    “对了绪儿，”简锋顺嘴一问，“你是不喜欢狗吗？”

    “还行吧。是不是楚纪跟你说什么了？”

    简锋把楚纪原话复述了一遍。

    “嗯，”楚绪睁开眼，“他也不算说谎。”

    简锋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楚绪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是一张高冷脸。

    “我是没有为一条狗掉眼泪，也的确把它的骨灰撒进了荷花池。”楚绪不避讳自己对宠物的冷情，“我还记得那是头藏獒幼崽，是我父亲送我的六岁生日礼。”

    他本来不想要，但看十岁的楚纪嫉妒得要死就留下了。可惜不到半年就被楚纪毒死了。

    “嗐，也没有人规定宠物死掉就一定得哭一哭才行嘛，有人亲妈死了都不一定能哭出来呢。”就快进城了，简锋觉得这话题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到家了跟哥发条微信哈。”

    “嗯，哥也要好好备考。”

    “……说话怎么跟我家老头似的，真没情趣。”扭头捏他下巴，“来，先让哥再好好亲一亲。”

    楚纪过来敲车窗的时候，两人差点儿擦枪走火。

    “哼，伤风败俗。”

    简锋真恨不得下车揍他一顿：“……你哥FFF团的吧，见不得人秀恩爱？”

    “没，他有未婚妻。”

    “那他未婚妻真倒霉，为她默哀。”

    楚家兄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市委大院肯定不比首富家庄园豪华，但也都是独门独院的别墅，门口还有警卫把守，安保一流。市长家坐落在大院深处，更是尤其清幽。

    “爸爸，我们回来了。”

    苏清穿一身棉麻衫，长发挽在一侧，正在院子里浇花，一见楚纪，脸上绽开笑容：“先去洗手，等你父亲回来就开饭。”

    又看到他身后的楚绪，笑容变浅：“回来啦。”

    “嗯。”

    如果说楚绪跟楚云生之间还可以归为一种特殊的父子相处之道，他跟自己的爸爸苏清则是彻底的亲缘浅淡、无话可说。

    楚绪曾经像楚纪嫉妒他一样嫉妒苏清对他的偏爱，但后来也就想开了。为人父母不表示一定会爱自己的子女，更不表示一定会对每个孩子都爱得恰如其分、不偏不倚。

    大家都是普通人。他自己都会挑食，吃饭只挑爱吃的夹，又怎么能怪苏清偏宠第一个丈夫的孩子？

    晚上六点半，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为苏清庆生。

    他今年45岁，出身高干家庭，舞蹈专业，不愁生计，先后分别跟两任丈夫孕育了两个孩子，一A一O，外人看来标准的人生赢家。

    “爸爸，生日快乐！”楚纪率先送上自己的礼物，苏清笑得一脸慈爱。

    楚绪也送上了自己的，收到一声客气的“谢谢”。

    “近期都有什么计划？”

    撤下做样子的蛋糕，正式开饭，楚云生抛出最常问的一个话题。

    “暑假我就在孙叔叔的事务所实习，同时会争取下学期能再发一篇国外核心……”

    孙起元是孙尚柔的父亲，业界有名的大律师，也是楚纪的准岳父。

    “要好好表现。”苏清对大儿子的学业和恋情都很满意。

    “我一向是放心你的。”楚云生也夸了楚纪一句，但神色没太大变化，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让楚纪又爱又敬。

    楚绪冷眼旁观他畸形的家庭。父亲和爸爸貌合神离，有一半血缘的兄长偷偷痴恋自己的继父。

    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说是畸形。人的感情本来就难以自控。他好奇过双亲为什么会结婚，也奇怪过他们为什么还不离婚。但长大后也就明白，两家联姻，无非是利益牵扯，何况他们之间存在实打实的标记关系。即便没了感情，发情期一到还是得滚上床。不然他是怎么来的？

    “你呢，楚绪？”楚云生问的同时递给他一碗石斛汤，“先喝点儿汤再吃饭。”

    又给苏清和楚纪各盛了一碗。

    但毕竟第一碗给的是楚绪。楚纪嫉妒心又起，偷偷剜了他一眼。

    楚绪习惯了，半点儿不受影响：“准备下学年出国交换，近期需要再考一次雅思。”

    “学年？你打算出去一整年？”楚纪挑眉，不怀好意，“那你男朋友怎么办？他知道吗？”

    “男朋友？”楚云生皱眉，“你谈恋爱了？”

    “是啊，”楚纪煽风点火，“谈的还是首富家的独子。”

    ”啪。”有东西掉在地上。

    苏清弯腰捡起楚云生脚边的筷子，交给上前的阿姨，帮自己丈夫问小儿子：“是简阳山的儿子？”

    “嗯，他叫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