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无妄_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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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1/2页)

    “愉儿和王爷晚间一同用膳,我和小陶去不方便吧?”

    兵营前祝荭正卷起袖子刷马,忽然间祝愉不知从哪冒出,欢欣雀跃地来邀他爹娘,陶韧之趁着煨汤的闲暇掀开帐帘想去帮他夫人,恰好瞧见他那小儿子缠着他jiejie要一块去吃烤rou,他没吭声,心下暗叹他这锅汤怕是留不住人了,说不准还得挪去勤昭王的营帐。

    果不其然,推脱两句后祝荭便眉开眼笑地应了祝愉的约,扭头招呼陶韧之快来,娘俩神色如出一辙的纯真欢喜,陶韧之只得从命。

    老远便飘来炭烤rou香,等行至那摆上桌椅的帐前空地,祝荭定睛一瞧,小寒小雀正向她与陶韧之挥手,曲大师也举杯示意,勤昭王的侍卫沉着默然地翻烤rou片,帐灯悄然点亮,挥去渐临夜色,映得人声热闹。

    祝荭一挑眉,朝陶韧之幸灾乐祸道:“我还寻思王爷怎肯放愉儿带咱们来打搅,原来是早就不差多两双筷子了。”

    元歧岸迎他二人入座,见祝愉冷得鼻尖微红,便又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料,椅上铺绒毯尚嫌不够,甚至欲给人披件大氅,祝愉止住他动作,递过去夹子。

    “我不冷,”他神色殷切,“想吃夫君亲手烤的rou。”

    元歧岸焐了焐他脸颊,启唇温柔:“好,愉愉先去吃些糕点垫垫肚子,这里烟大。”

    “要和小千一起。”

    元歧岸拿黏人的他没办法,只好一面夹着rou一面小心护着祝愉,滋啦滋啦的冒油声混合浓郁rou香诱得人食指大动,哪怕有对小夫妻腻腻歪歪,沈悟寒与凌烛雀也迫不及待凑到烤架前,摆上刚腌制好的板腱rou,两人虔诚地挤在一块吸溜口水。

    祝荭与陶韧之闲不住,给大家盛完刚从帐中端来的党参排骨汤,亦要上前帮忙,却被窝在绒毯椅上的曲鲤叫住。

    “让他们小辈弄就好,”他一副懒散老成模样,半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招呼道,“祝将军陶大人先来喝两杯热酒暖暖胃吧。”

    尹霖默不作声拿来张薄毯,曲鲤原想推拒,但或许尹霖蹲下身为他双腿盖上薄毯的动作太过珍视,他不由恍神,蓦地放纵自己改了心思。

    “烤蔬菜也好吃,”他声音放轻,推推尹霖肩膀,“桌上有盘我刷了酱料的金针菇,你拿去烤完过来,这可是我特制的,不许说不好吃。”

    尹霖猛地牵住曲鲤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抬眸深深盯他,冷然神色柔化几分,唇边也勾起丝淡笑,似有若无地摩挲他掌心:“好吃,我再拿些别的菜来,都用你的酱料。”

    “明明都没尝过说什么好吃……”曲鲤嘁了声,撇过头去,“随你。”

    祝荭左顾右盼看得津津有味,陶韧之将她手中酒杯拿下,无奈道:“jiejie先饮汤,等rou端上来再喝酒也不迟,难不成要顶着宿醉迎接明日演战?”

    “哎呀跟孩子们一块高兴嘛!小陶cao心过头啦。”

    眼见陶韧之抿唇再不多言,祝荭后悔嘴快,忙揉着人发顶好声好气地哄。

    浓墨夜幕吞去最后一道橘霞,蔓草轻晃,枯叶簌沙,帐前烛灯明亮,引来飞蛾扑闪,又因人声笑语慌乱惊散。

    桌上rou盘层叠,杯箸作响,夜风渐刺骨,元歧岸到底给他家夫人披上了大氅,曲鲤教会祝愉如何划拳,祝愉站起身兴致勃勃同大家切磋,就算输了也乐呵,乖乖坐下继续咬烤rou,眼却紧盯那边三人战况,元歧岸一瞬不瞬地低眸望他,合该抱着小兔喂他吃的,可碍于在场人多,只得捺住心思。

    沈悟寒记性好,几圈下来,再算上凑热闹的祝荭,他惊奇笑道:“属小雀赢的最多!”

    那骄傲语气倒比自己赢了还欣喜,凌烛雀乐得叉腰,指使沈悟寒倒酒:“满上满上!愿赌服输,大家都得喝啊!嘿嘿,我下山这一路可学会不少东西,划拳算什么,赌术我也在行!”

    “咱们玄天神女确实叱咤赌场,不过我请教下,您那是赌的,还是算的啊?”罚酒都教身旁尹霖替他挡了,曲鲤好整以暇地打趣她。

    “推演也算赌术的一种嘛,”凌烛雀朝他吐吐舌头,“我说尹侍卫,你快别顾着他了,自己也吃点啊。”

    尹霖腼腆一笑,低头又给曲鲤往苏子叶里包rou夹蒜,轻车熟路喂到人嘴里,曲鲤连手都不用动了,揣在袖里跟大爷似地。

    祝愉有样学样,仔细包好后递到元歧岸嘴边,小小得意道他知夫君不喜蒜味,便往里放了几粒清口甜椒解油腻,元歧岸不免心底柔软,咬了一口又示意祝愉吃,祝愉也不嫌,小口小口地就着他牙印的地方咬,不再似从前吃得那般急。

    这是他亲手养好的小兔,元歧岸噙着笑,日渐成为愉愉的底气与安心所在,要比任何事都令他傲然。

    祝荭余光一瞥,瞧清元歧岸低首温柔注视祝愉的模样,她不得不去信那其中的几分真心,可朝中波谲暗涌,山雨欲来,许多事她赌不起,祝荭脱口而出声王爷,托付之言就在唇齿间,却被陶韧之按住,他缓缓摇头,眸中温和平静,微风吹散祝荭醉意,她读懂陶韧之的隐忧,释然一笑,反握他手。

    不该打搅此夜良辰。

    恰巧她那一声掩没在祝愉的惊呼中,原是他望见熟悉身影一蹦一跳地朝他们奔来,欣喜唤道:“阿窈!”

    孚兰窈笑着向大家挥手,披风系带的小毛球在她胸前灵动摇晃,身后隐约立着名锦衣青年,正遥遥相望。

    “哇!隔着片树林我都闻见香味了,没想到真是小愉你们!”

    “我都不知道阿窈也会来,”祝愉上前迎她,关切问,“那天你回宫后还好吗?三皇子有没有为难你?”

    孚兰窈沉吟了下,自己好像也弄不清:“应该算还好啦,不知他抽哪门子疯,秋猎肯带我出来玩,还许诺往后不再拘着我,过几日我便能去苍丝坊,想死周师父和绣娘师父了!”

    难不成三皇子真听从了小千的建议?总之结果是好的,祝愉不再细想,乐道:“那我可在苍丝坊等着阿窈了!快来坐,阿窈爱吃什么rou?我们正好要烤第二摊。”

    这厢凌烛雀和曲鲤摩拳擦掌招呼孚兰窈加入他们划拳战局,相比之下,身后寂然冷清,仿佛烛灯都黯淡,孚兰窈踌躇片刻,小声商量:“我、我可以带他一起吗?不会白吃白喝的,我给大家送西睢蜜瓜来,我那还有鞠球,待会大家一起玩好不好?”

    “他”是谁不言而喻,若论与三皇子有过节的,在场只一个人,祝愉回头悄悄去看元歧岸,正撞上他夫君如水眸光,未等他问,元歧岸便答都听夫人的,祝愉不由朝他傻笑,好像只要有小千在,万事都无须担心。

    “说白吃白喝也太见外了,”祝愉展颜浅笑,“阿窈快去请三皇子吧,我可等不及玩球了。”

    孚兰窈神情触动,转身去寻等候在原地的万俟叙,那青年起初似不情愿,但对她没辙般,只几句话便乖乖跟了过来,祝荭与陶韧之见他到临,双双起身行礼,万俟叙抬手止住,难得未对元歧岸出言讥讽,反而斟了杯酒敬他。

    “本宫欠王爷一句谢。”

    元歧岸温笑淡淡:“那本王该道声恭喜。”

    万俟叙目光飘向那群欢快玩球身影中的一个,自嘲轻声:“王爷这句恭喜,为时尚早。”

    沈悟寒与凌烛雀是掰不开的,祝愉便和孚兰窈组了队,有热闹可瞧,万年懒动的曲鲤竟也愿挪窝,搬来椅子薄毯舒舒服服地给他们作裁判,四个人满场乱跑追球,观战的祝荭看得骨头缝都痒,跃跃欲试地,cao心的陶韧之只能默念这帮孩子可莫将球踢到这来,不然准得被jiejie掺和一脚。

    “三皇子,王爷,莫怪末将僭越,演战之余,让军兵们比试比试蹴鞠也不赖。”

    元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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