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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陪睡玩偶 (第1/2页)
中午一点的飞机,两个半小时抵达首都,梁书绎回公寓收拾一下就得去值班了。 昨晚折腾得不算晚,祝宜清以自己睡得很香,精神抖擞为理由,要梁书绎坐在靠窗的位置,给他戴上眼罩,命令他闭眼休息。 “这么霸道?”梁书绎的眼睛被眼罩遮住,嘴唇的弧度特别明显。 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朝祝宜清伸出手,“手给我。” 祝宜清没撒谎,他确实不太困,一手给梁书绎牵着,一手随意翻着飞机上提供的国学读物,读了两页文言文,倒也读进去了。 起飞一个小时候,飞机遇到一阵颠簸,祝宜清偏头看了看,梁书绎似乎已经睡熟了,松松地握着他的手,呼吸均匀。 这时,提示飞机颠簸的广播忽然被打断了,空乘没有感情的英文重复,切换成了带有紧迫感的男声:“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飞机上有旅客身体异常,如果您是医生或护士,请立即与机组人员联系,患病旅客需要您的帮助,谢谢!” 祝宜清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梁书绎已经摘下了眼罩,按下呼叫键,解开安全带,起身朝空乘示意,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交握的手自然而然分开,祝宜清看到他目光清明,显然是没有睡着过,触及到自己的领域,又是紧急状况,甚至亮得有些犀利。 空乘很快走过来,让梁书绎跟他去机舱后部。 给他让出位置时,祝宜清下意识扯了下他的袖子,“哥,我……” 梁书绎揉了下他的头发,“没事,在这儿等我。” 祝宜清想了想,飞机上空间本就不大,自己跟过去也是添乱,只好坐在座位上等。 半个小时后,梁书绎回来了,外套脱了搭在手肘,衬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脸色微热,额头上全是汗,呼吸还带着喘。 祝宜清连忙给他递水,擦汗,连安全带都帮忙扣好了。 见他一脸凝重,梁书绎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现在情况稳定了,机组已经通知地面联系救护车了,别担心。” “哥,你出了好多汗。” “衣服没湿透就不错了,”梁书绎微微低下头,让他用纸巾擦拭自己的脸,“做CPR,没人轮流接替的话,算是超高强度的有氧运动了。” “医生真的好辛苦啊……”祝宜清感叹道。 “哪一行不辛苦?”梁书绎说,“都是一样的。要想走到底,走到塔尖去,只能一天都不让自己停下来。” 他笑了一下,没有攻击性,看上去格外温和,“当然,这几天是例外。”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种祝宜清很熟悉的迷人。 祝宜清是听着身边大人们对梁书绎的赞不绝口长大的。附中家属院里住着从小学部到高中部的老师,对谁家的孩子在学校怎么样了如指掌,平时闲聊的内容也常常是围绕着这些。 从小学到中学,祝宜清一直是个聪明懂事的小孩儿,不过在他上面,还有真正拔尖儿的,毕业好几年,还经常被老师们拿出来当范本,问方老师是怎么教的。 方萍每次都会笑笑,说:“这孩子明白事,什么都规划好了,从来不用我管,省心。” 彼时刚好是祝宜清和梁书沅参加高考那年,老师们便就着这个话题调侃,说方老师家两个儿子,送出去一个,还得cao心另一个——梁书沅就不是走应试这条路的料子,文化课成绩勉勉强强,当时在很多同事看来,有点“离经叛道”。 然而方萍却很轻松,提起小儿子,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母性的本能让她变得柔软又平和:“我也不求别的,他自己高兴就好,健健康康的。” 祝宜清放学,从小区花园路过,偷听到了这些话。他爸老祝不知怎么回事,混在一堆女老师里面插科打诨,话题自然也带上了他。 “我家乖乖可崇拜书绎了,说也想考T大,哎,不过分数还差点,二模好像……” 祝宜清耳朵一热,拉紧书包带子,飞快地跑远了。 他书包里背着梁书绎的笔记本,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每天都带在身边。 梁书绎一直是个很努力的人,他不是轻轻松松就做到这些的。抛开那点隐秘的向往,中学时期的祝宜清从来没有在心里神化过他,也没有看低自己,而是将他当成一道在自己的均值之上,又不会距离太远的标准线,紧紧瞄着。 一晃十年过去了了,好像不管怎么变,梁书绎只要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就还是当初那个可以当做崇拜对象的哥哥。 祝宜清特别安心。 飞机要开始降高度了,梁书绎重新戴好眼罩,自觉休息。晚上要值大夜班,不蓄足精力是不敢上的。 “一会儿先送你?” “是回南苑还是回你爸妈那边?” 南苑是祝宜清租住的小公寓,假期或周末空闲下来时,他都会回家陪父母。 说着说着,梁书绎歪了歪脑袋,靠在了祝宜清肩上。祝宜清瞬间打了个哆嗦,绷直背,不假思索的答案忽然掺入了一个不自然的停顿:“我……我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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