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死攻防 (第1/1页)

    而在两人离开便利商店後不到半分钟，七八名上班族进入店内，将鲁哲生的心思迅速导向身後的微波炉与咖啡机，一手设定加热时间一手拿纸杯，忙碌之余还得回答集点问题。

    上班族退去後是中年人与大学生，鲁哲生一面替前者找香菸，一面回答後者关於新口味霜淇淋开卖时间的问题，忙碌一阵後总算将客人送出自动门，隔着门扉瞧见希格蒙德穿过马路走向店面。

    「欢迎光临。」

    鲁哲生在希格蒙德进门时呼喊，对上夜血者的红瞳──这回他没涌现惊吓，轻松地问：「小惠上公车了？」

    「上了。」希格蒙德点头，走入柜台内。

    「我第一次看见小惠笑得那麽灿烂。」

    鲁哲生转身从柜子中拿出四条香菸，拆着包装半开玩笑道：「虽然这麽说有点失礼，但看不出你是这麽温柔的人。」

    「不是温柔，是礼节。」

    「礼节？」

    「我向她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便利超商店员，以此，她是师傅，我是弟子，而维护师傅的安康是弟子应有的礼节。」

    希格蒙德在说话同时拿起鲁哲生尚未拆封的香菸条，以近乎眨眼的速度将封膜与纸盒拆开，将里头巴掌大的纸盒放进相应的格子中。

    鲁哲生睁大眼看希格蒙德动作，直到对方将所有菸都放进格子里，才有些僵y的放下手问：「你……对便利商店的工作很有兴趣？」

    「没有。为何这麽问？」

    「因为你这三天没排班，却天天到店里。」

    鲁哲生话一说完就看见希格蒙德拉平嘴角，背脊微微一麻，举起双手道：「我是听小惠说的，不是有意打探你的yingsi，如果你不方便……」

    「我想尽快上手。」

    希格蒙德低声截断鲁哲生慌乱的话声，将封膜r0u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道：「我是为了答谢你的恩情，才成为这间商店的士兵，而一个连刀盾拿法都需要指导的士兵非但无法成为战力，还会拖累其他人，这对我的目的来说是本末倒置。」

    「这……这样啊。」鲁哲生微微扭曲着嘴，脑中回荡着「士兵」两个字。

    希格蒙德似乎感受到鲁哲生的尴尬，沉下脸稍稍别开头道：「抱歉，我还没掌握近代人类的用词。」

    鲁哲生双颊一鼓差点笑出来，憋着笑意挥挥手道：「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麽和x1血鬼说话。」

    「是夜血者。」

    「夜血者，对不起。」鲁哲生合掌道歉。

    一名nV子在此时踏入店内，从侧背包中cH0U出一叠帐单，希格蒙德一个箭步从香菸柜站到收银机前，拿起条码枪动作俐落的击毙单据。

    鲁哲生站在一旁看希格蒙德报数字、点钞票、找零钱，明明是自己做惯也看惯的举动，但夜血者做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配上那张俊美如文艺复兴时期画作的容颜，即使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仍漂亮到让人转不开眼。

    鲁哲生感觉自己的x口微微紧缩，即使两人认识不到一周，见面不过三回，但他已经确定对方会是个可靠的同事、优秀的店员，令人想来往的好人。

    而要说是武断也行，自以为是也罢，但他深深认为，这麽一个可靠、优秀、美好的人，不该以自杀结束生命。

    「……您的发票。」

    希格蒙德将铜板和发票一同交到nV子掌中，透过眼角余光发觉鲁哲生直直盯着自己，转过头问：「怎麽了？」

    「没……」

    鲁哲生拉长尾音，延续三四秒後鼓起勇气问：「能告诉我，你为什麽想自杀吗？」

    「……」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

    「因为没有需要做的事了。」

    希格蒙德关上收银机的cH0U屉，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货架道：「然後也不存在想做的事，既然不受需要也无需求，与其苟活浪费资源，不如自尽将钱财转予给他人。」

    鲁哲生脑袋转了三圈才理解希格蒙德在说什麽，偏头挤出笑容道：「没有需要和需求，去创造不就有了？例如到其他国家走走，认识新朋友培养新兴趣，这个世界很广阔，别年纪轻轻就放弃自己的可能X。」

    「九百七十六。」

    「什麽？」

    「我目前的岁数。」

    「……不好意思，请问贵种族的平均年龄是？」

    「平民级三百，战士级七百，领主级一千二左右。」

    「平民、战士和领主是？」鲁哲生满脸问号。

    「夜血者根据自身最大魔力产生与储存量的分级，我属於领主级。」

    希格蒙德一脸淡漠的解释，在鲁哲生接话前抛出直球问：「你不想接收我的遗产？」

    「……是的。」鲁哲生缓缓点下头。

    希格蒙德双眉微蹙，转向鲁哲生道：「恕我直言，无论就你名下的资产，还是你未来的花费判断，你都不应该拒绝我。」

    「我承认我很穷也很缺钱，可是……等等，你调查过我？」鲁哲生愣住。

    「当然，我得确保我的提议符合你的需求。」

    希格蒙德毫无愧疚的回答，直视鲁哲生的双眼问：「可是什麽？」

    「可是我没穷到拿别人的命来换钱。」

    鲁哲生垂下肩膀道：「我不能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去Si，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你的遗产，不管我有多穷多缺钱都一样。」

    「我会Si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希格蒙德认真的道。

    「不是那个问题！我刷存摺发现户头数字暴增时，就会知道你Si了。」

    「我可以找人消除你的记忆。」

    「那我就会去找银行柜台小姐，告诉他有人汇错帐户，请把钱还给对方。」

    鲁哲生见希格蒙德张口还想说些什麽，连忙举起双手拦阻夜血者道：「如果你在我知情的状态下送我遗产，我会愧疚一辈子，然後把钱通通捐出去；如果你让我忘了这一切，我会把你的遗产退回你的帐户，或是b照知情状态捐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