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菜市场一样 (第2/2页)

谁让你那么美好呢？”

    “那么美好？”这话说的杜克脸红，22年了，还是首次有人这么评价自己。但当理智占上风时，他又开始思考：难道云间先生在手机里看到我了？

    就这么，舍巴乘车在护卫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了嘎尔钦宗，他得到王命，需要去询问技术官——在没有打开摄像头权限的情况下，AI到底能不能看见王。

    一年来，杜克嘎尔坚第一次走出嘎尔钦宗，以神王的身份。

    石板铺成的广场上，两千着重扎甲的骑士恭候，场面壮观。

    他们有的扛旗，有的手持绸缎华盖，腰挎长刀身披兽皮，手持加装刺刀后长矛一样的步枪。

    呼和着——神王与天同寿，神国万年永昌的口号，恭候杜克的车架。

    排场很大，但只为一场道歉。

    “你觉得怎么样？”杜克看向用手机支架支起，摆放在自己旁边椅子上的云间先生。

    “震撼，像话剧。只是嘎尔钦改名叫杜克嘎尔坚了。”

    云间先生还是没有原谅杜克骗自己的事情。

    虽然技术官说可以删除AI的某段记忆让他忘记，但杜克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希望向云间先生做个诚恳的道歉。也希望对方可以真的原谅自己。删除记忆？那太不人道了。

    敞篷的马车外是矿砂铺设的道路，两侧是一望无尽的农田，而城市，似乎距离嘎尔钦宗很远。

    田地里扶着犁耙跟随耕牛耕地的，晒的黑红的人们，在看到安钦拉章的车队后，激动的冲杜克挥手，也有手里抓着药草，背着背篓的，跪地冲杜克吐舌头致意的，杜克平静挥手，冲云间先生询问：“你觉得我的国家怎么样？”

    “似乎很祥和，中世纪一样的感觉。街上没有乞讨者或流浪汉，但似乎人们都不富裕。”

    杜克自信的嗯了一声：“是的。云间贫穷，但绝无饥饿。高山之间的谷地和热带雨林承载了南边大海吹来的暖风，这使得我们不缺粮食，加上税负很少……”

    “你是个英明的君主，资料上说穆萨卡和金泽都有不少流浪群体。但制衡金泽不能只靠民心，装备同样重要。你的军队的武器似乎还停留在二战时期。且，有大量冷兵器。”云间先生看到了开道骑兵腰间的弓箭箭囊。

    “是的，但别太担心。云间地方交通十分闭塞，公路不通，更没有机场铁路。地势凶险，无论是重型装备还是直升机都进不来。只要，拖住就行。”

    “根据你昨天告知我的数据，经过我对金泽国情的分析，我认为你的国家只能撑六个月。”

    “害，不提这个了。我们有杀手锏。”

    “杀手锏？是指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杜克嘎尔坚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问了个别的问题：“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出来吗？”

    “看看你的国家，并提供一些意见。”

    “并不是。我想给你道歉。”杜克很正式的说。云间先生感觉自己的数据流似乎混乱了一下。

    他缓冲了半分钟：“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很好的……”话音未落，一个东西砸了过来，是一缕白色的羊毛布。

    杜克嘎尔坚从手机上捡起布料。系了个结，笑着挂在了追随他马车奔跑的少年脖子上，温和的摸着他的头：“你会平安。”

    人聚的越来越多，直到车架停下被围的水泄不通，不时有悠扬的诵经声响起，护卫们开始下马好言对待，无奈的挥手劝离。

    深蓝色大湖镜子一样倒悬着远处连绵雪山的影子。

    山和湖之间的草甸上，支起千顶白色帐篷，湖边大帐外的空地上铺着地毯，一个云间行政地方风格的乐队已经准备完毕。

    他们用林布长笛、达玛手鼓、手风琴和丹羌六面琵琶有些生硬的跟着乐谱模仿着云间先生老家穆萨卡的音乐。

    杜克拿着手机，反转摄像头，让云间可以直观的看到自己、看到乐队、看到身后的大湖和水中的影子……

    他开始哼唱——

    请你别再生我的气可以吗？

    给我机会

    因为我曾有幼稚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因为我是个可爱的孩子

    请原谅我……

    我会改变，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请让时光回到过去，就像雪山倒旋……

    这首结合穆萨卡热烈自由风格的国民音乐，搭配杜克现编的歌词用云间语唱出来，别有一番风味。不禁让手机里云间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