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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你不是我的客人 (第1/1页)
秋的电话里说,两个礼拜后动手。他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梁琢明白,他向来谨慎。 梁琢去了白湾的赌场,他很痴迷玩数字类的游戏。概率,排列组合,他想他是吃了没上学的亏,不然他现在或许是个数学博士。他玩骰子的过程大于结果,以前哪怕输了精光也不在意。他靠杀人换来的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安稳东西。 越不安稳,越想着出手。 现在梁琢多了一个考虑的人。投骰子的那一刻,他想起了阿音。他想起了他吻在他唇上的感觉。 和他想象中的秋的嘴唇很像。是软的,还有一点清香味。 梁琢收手了,他不想玩了。有个男人勾了梁琢的脖子,“这么早就回去?” “孩子在家。” “哟,看不出来你这年纪轻轻的……” 梁琢今天的手气一般,这些钱在以往也只够他挥霍一两次。阿音来了后,每次都会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他的手艺确实不错,清蒸爆炒,都会几样。有几次,阿音会把rou都倒在梁琢的碗里,看起来像是一种讨好。 “你让我怎么吃饭?”梁琢用筷子从划了几下才划出米饭。 “多吃rou,身体好……”阿音的声音小下去,他这些话都不能让自己信服。 梁琢跟他换了碗,阿音捧着碗,愣愣地看了梁琢半晌,而后低头闷扒起来。 他很像梁琢养的小狗。 梁琢甩着钥匙开了门,隔着一道门,他听到阿音啪嗒啪嗒的拖鞋声,他一开门,阿音就站在了门口,差点打到他鼻子。 梁琢啧了一声,阿音眨巴着眼睛看他。 梁琢敲了敲门框,“出来。” “啊?” 梁琢只说一次,掉头就走。阿音忙穿上鞋追了出来,他的鞋也是梁琢的,他穿着有些大,不太跟脚。 “梁琢,”阿音跟上去叫他,“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了。”他的声音像是揉进了一团糖棉花,软软糊糊,梁琢听着耳根子有些痒。 “咦,这条路我经常走……” 梁琢瞥了他一眼,阿音放缓了声调,“买菜的时候,我没去其他地方。” 梁琢哼了一声,“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怕你生气。” “这么怕还跟我住一块儿?” 阿音没了声。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在之前那地方,爹爹只教他们令客人快活的法子。没有前陈,没有铺垫,直奔主题,直接就干。 可是梁琢不碰他。他说过他不喜欢小孩子。但如果他长大了一点呢?长大了,梁琢会不会就不会让他滚了。 这是阿音第一次主动地想让一个男人碰他,不要钱,免费的,自愿。 他想快点长大,越快越好。 所以当梁琢带他去吃麦当劳的时候,他有些泄气,梁琢还是把他当小孩子。 不过由于上次童装的事情,梁琢没再给阿音点儿童套餐了。周末的麦当劳里总是有很多人,阿音坐在座位上等梁琢,双手交叠在胸前,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他瞧见一个男人,他比上次阿音看见他时还要胖了,脖子上的赘rou堆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褶皱,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小女孩,和他一样的胖,两个人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阿音想起来,男人给他看过他女儿的照片,比现在要小一点。 “你比小文要大上几岁哩!”男人说话的时候牙齿间明灭着光,那是他镶的金牙。 阿音突然有些想吐,他转过脸,梁琢端着盘子过来了。他觑了一眼阿音,问道:“看见谁了?” 阿音挨近了梁琢,“以前的客人。” 梁琢没说话,他把盘子推到阿音面前,自己只拿了一杯可乐。 “你怎么不吃?” “不太有胃口。” “那我回去下面条给你吃?” “好。” 梁琢难得地没有拒绝,阿音笑了笑,撕开汉堡包装纸,一口咬了下去。 “以前,我们想吃这个的时候根本吃不到,爹爹不让我们出去,”阿音看了看梁琢,补道:“爹爹就是我们的老板。” “你在那里多久了?”梁琢问他。 “我……我从小就在那里。”阿音吃东西很斯文,训练有素的样子。 “我问你在那里多久了?” 阿音明白过来,梁琢问的是他接客多久了。阿音不敢看梁琢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大概有五六年了。” 梁琢皱了皱眉,五六年。如果按阿音说的自己十八岁,五六年,倒退回去,他还完全是个孩子。 “其实,不是一直都接的。有时候,得了客人的欢心,他会把我们接回去养几年,”阿音吃完了汉堡,把包装纸堆在餐盘里,“被一个人插总比被很多人插要好。”阿音瞧了瞧梁琢的脸色,继续往下说,“有的客人很凶,他……他变着法地玩你,那才叫生不如死。但是有的客人却很温柔,如果碰上了这样的主,之后的几年都会好过。” “你被接回去过吗?” 阿音点点头,“我待的时间短,也就半年。我打了针,个子还是比其他人高,他没了意思就把我送回来了。”阿音吸了一口可乐,“一些混种特别受欢迎。我认识一个中俄混血的,说过几次话,人很好,头发金灿灿的,像个洋娃娃。他被一个跑南洋商船的老板带走后,没多久就死了,听说是做的时候磕了很多药。” 南洋……梁琢微眯起眼睛,在他的印象里,南洋总是热的,热带地区,多雨,湿热。有很多很多高大的棕榈树,叶子很肥。地是潮的,成群结队的蟑螂在爬。有人抓了来,放在瓶子里,拿探照灯去照它们,看蟑螂挤成一团,他们在笑。还有船,那艘船……梁琢的头有点痛,他第一次对于性的认识就是在这里。船上的男人拎了剪刀走过来,他抬起一个女人的腿,在她的牛仔裤上剪了一个洞,而后他把自己的性器插进洞里,插进女人的yindao。女人的脸是墙灰一样的白,像死亡。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梁琢每天都能看到拎剪刀在女人裤子上开洞的男人,他们沉默地抽插着座位上的女人。对那些男人们来说,只需要有一个洞就可以,无论是什么洞。 这场集体强jianian像一部默片,没有反抗,没有情绪,没有流血,没有声音。 梁琢在那些人之中看到了自己,他被脱光了躺在船头,有男人高高地举起剪刀…… “梁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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