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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纯剧情/若是千岁承平,何须青史留名?  (第2/2页)
子的自当为君分忧,举兵诛讨,扶正朝纲,有没有诏书与兵符,又有何重要呢?”    听到这番话,蔡沂脸色大变,连忙接过那几张泛黄的桐油纸,等到看清上头的内容,已然是竖眉瞪目,怒发冲冠!    即便他再不情愿掺和夺嫡之争,也忍受不了朝中高官通敌叛国的行径。    既是下定决心,蔡沂再无犹豫,一拜到底:“下官愿追随殿下清君侧,靖国难!”    李开景亲自上前扶起他,笑道:“蔡将军赤胆忠心,不必多礼。”    “殿下过誉了……”被戴了顶高帽子,蔡沂立时心虚起来,一时间又有点想反悔,“中州流寇未除,下官不便疏忽值守……”    “既然陆将军也在此处,下官便出具檄文,拨调两万人马交由陆将军统辖,以便护送殿下入京……殿下意下如何?”    虽说这样做等同于放弃了扶持新主上位的泼天富贵,但若是夺位失败,也可以反口咬定自己是受陆云知威胁,才迫不得已出借兵马。    到头来,蔡沂还是想为自己留下退路。    李开景看透了他的想法,只觉意料之中,当下也不勉强他,点点头同意了。    反倒是陆云知对他放任自流的态度感到十分意外,及至两人带兵出了中州地界,方才问道:“殿下似乎对蔡将军的性情很是熟悉?”    “不熟。”李开景抿唇一笑,疏朗的眉目间风华流转,“承蒙高人指点。”    有了中州军的助力,京都的风波几乎是兵不血刃就结束了。    丞相江云鹤和太常师九安下狱,皇后江映月和二皇子李开贤被软禁,江党群龙无首,通敌之事被捅出来后更是人心散尽。    秋色满京华之时,一叶落枫不知从何处飘进了宫阙,正巧落在长生殿前的台阶上。    李开景拾级而上,抬步迈过那抹红意,面色淡漠地推开了内殿的大门。    小半年过去,隆德帝的面貌越显老态,前额和眼角的皱纹纵横交错,两鬓的白发间夹杂着几丝乌色染膏,却掩不住行将就木的衰竭之相。    李开景在龙榻边站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床上的人就似有所感地抬起了皱瘪的眼皮,失焦的双眸怔忪许久才缓慢地望向来人。    四目相对,隆德帝登时明白外头发生了什么,一时间脸色涨红,炯炯双目好似回光返照:“逆子!”    李开景面色平静地受了这句叱骂,语气也无甚波澜:“当日父皇将禁军印信交予江氏时,不是早就想到今日了吗?”    “狡辩!朕千防万防……”隆德帝气喘吁吁,粗哑的呼吸声宛如坏掉的破风箱,“是你给朕下毒!”    听到这话,李开景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眼神近乎带上了几分怜悯。    万万没想到精明一世的隆德皇帝,防宗亲防权臣防儿子,将死之时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宠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后。    李开景薄唇微勾,压下眼底讥诮的冷光,漠然道:“儿臣什么也没做。”    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做,江陵散的余毒才会深入骨髓,以致如今药石无医。    但隆德帝并不知晓自己原本可以不用死,兀自怒极气极,胸口震颤,声如洪钟:“什么也没做?!你今日逼宫,来日史册上定遭万世唾骂!”    礼仪教化不仅是稳固政权的工具,亦是皇权的枷链,李开景曾经被“仁德”二字束缚了十年,做了个谦恭守礼的表率,关键时候却敌不过“爱哭的孩子有奶吃”。    直至此刻,他才收敛了脸上冷诮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千岁承平,儿臣何须青史留名?”    他的语速缓慢至极,落在空旷的大殿里似有回音不绝。    隆德帝怔在原地,久久失语,像是被这句离经叛道的话震慑住了。    良久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瞳孔逐渐灰败下去,最终沉默地闭上了眼皮。    隆德二十六年,帝薨。    太子李开景继位,改年号为“建和”。    先皇后江氏终日伤心欲绝,尚未被尊奉为太后,三日后便追随先帝而去。    建和帝感佩于先帝先后深情,封江氏膝下二皇子为宁王,允其出宫建府。    自此,朝堂内外,人心尽归,独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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