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喜欢和他抢，不是吗‖电话 (第2/2页)

知道吗？去年我发烧了，我体质还不错，一般很少发烧。烧起来的时候浑身发软，北方的天太冷啦，开着暖气穿着羽绒服，骨头缝里还透着阴寒的冷，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喜欢的人出现在我被窝里，做完运动后出汗，完事之后澡也不洗，立刻死掉都会觉得幸福。”

    “单纯的情欲远比兽欲强烈千百倍，让我有这种欲望的人是徐衔云，不是你。”

    他闪烁着珠光的眼流露出迷人的刀锋冷光，这话拿着他自己的隐私伤害两个人，他永远都会这样，如果有可能，一把白刀子会穿过他心脏与肋骨中的罅隙直直捅入他人的血rou。

    根本不是错觉，徐弥远再一次看见他眼中的彩青，他祖上一定有多瞳色基因吧，细看又看不出了，这种五彩斑斓的黑，徐弥远回忆起了小时候小弟收集的一箩筐玻璃弹珠，又联想到了梅花鹿那样亮晶晶水汪汪毛茸茸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纵使是徐衔云挂断了电话，在这场战争中是徐弥远嬴了，月行也总是将他的眼投向那个从来不会正眼看他的人。

    那一次性爱后来玩的很过分，用了一些情趣道具，月行肯定是晕过去了因为他没有记忆，徐弥远也没有帮他清理，月行凭借自己浅薄的医学知识断定身体没事，匆忙洗了澡就回去复习，第二天头晕晕的差点考试迟到，那一门他查分，是62分险过。

    月行仔细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这一门太低了才无缘奖学金，当然他平时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过就算胜利。思绪就被铃声打断。他看了一眼屏幕，是jiejie。

    月行看了一会她的名字，指尖在接听了听jiejie难得的聊天和挂断后睡觉中艰难选择了一会，接了。

    莲回直呼他全名：“童月行，出事了。”

    月行看向窗外。景致正好，天朗气清。

    “是你又发了什么什么因子系数文章用了我的化名还是你的细胞死了，你这样连名带姓叫我，我以为是我出事。”

    莲回沉默一会道：“是你出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也解释不清，还是希望你能回家一趟。”

    她很少夸大其词，月行因为她这话连夜飞回省会，又辗转到了他的家乡，一座坐落在樟树群的城市中，不算大，生活节奏缓慢，童莲回已经在高铁站等他。

    月行拿起她的行李。温度高，看东西有重影，他热得脸颊泛红，莲回的脸却雪白雪白，不停有汗珠滴落。他们的父亲是某个国企的岗位小负责人，平时坚守岗位，能加班就加班，绝不早退一分钟，家长会从来是他们五谷不分的mama去的，却也守着时等待他们俩。

    车上月行问：“出了什么事？”

    莲回低声说：“mama的旧身份被查出来了，说是当年有个任务没有理清，现在那边找过来了。”

    月行沉默一会，空气有些凝滞，他们俩的父亲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埋头开车，什么也不说。他这些年没什么爱好，人也老实，遇到这么大的事当然也慌神。

    “这事是因我而起的吗？”

    月行会这么说，当然是有怀疑的。他自从和徐家那边断了联系后，粗略算算日子到今天刚好有一周，一周时间够做很多东西，够徐夫人疯狂的报复，也够那柄他完全不熟悉的枪寄到他mama手中。

    莲回斟酌一会，她的性子其实更像mama一点，泼辣、莽撞、心里憋不住话，但是总归是能伪装的。长久的沉默让月行的心也砰砰跳起来，他勉强笑了笑，后颈也跟莲回一样渗出冷汗来，声音有些不稳：“快说啊。”

    莲回从包里翻出两张证明，是复印件，看起来是某个人给她发的原件，再如何也恢复不到多高的清晰度。

    ——是血缘亲子鉴定报告。

    月行匆匆扫了一眼，亲权概率、徐纵达、博古、99％，还有他自己的名字。他突然想起徐弥远从未触碰过他，都是高高在上等着被别人服侍，又怎么会突发好心去抚摸他的发丝，想必是为了要他的头发。更何况头发并不能测DNA，只有毛囊可以，徐弥远做到让他发现不了的程度，

    “哦。”他冷冷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

    他打定主意将这事捂死，无论从道德伦理还是社会亲缘来说他都不可以跟徐纵达有血缘关系，事实上他脑子一片混乱，只想将一切搁置，让时间慢慢还以他理智。

    莲回果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只是更为迷茫，将脸慢慢埋进膝盖，夏季无风，她的裙子透着属于风的青色。

    闷闷的声音从她的嘶哑嗓子里传来：“mama现在在医院，我要去问她。”

    月行脑子里很乱，只能点头。他并不怕莲回刺激他们mama，从小到大，mama就代表了无所不能。

    他们的mama安娜是个很传奇的女性，准确来说，是个雇佣兵。雇佣兵在各种创作中一向神秘，但在中国这片土壤上是没有生长的空间的，入境就是一大麻烦事。但是这正合她的意，在各种极权活动的催生下，安娜意识到长久的亡命生涯并不安全，她想脱离组织，也许中国是个好选择。好在安娜原先是某福利院的女婴后来被外国友人领养，假借探亲回到中国，并且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拿到永久居留证。

    只是后来遇上了童勇。安娜一脸幸福地说着她的往事，小小的月行打了个哈欠，懒得听她回忆旧事，指着公园里的打气球小摊上的玩偶说我要这个。

    安娜蹲下来跟他说不行哦。已经拿了好几个了。摊主要赚钱的。

    月行对她比个wink：“给jiejie的。”

    安娜被他说服，抬手瞄准——砰！

    从此这个摊主看见安娜就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