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贝达的屁股_(约佣)蚀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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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佣)蚀心 (第5/5页)

“医生总是对我说,我就要死了的,只是我哥哥一直吊着我这条命,我们并不是一对连在一起的器官。一个死了,另一个还能活。一个腐烂,另一个还能接着生长。”克劳德轻声说道。他看着萨贝达身上的银饰,“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五毒?”他问。

    “只有蝎子、蟾蜍和壁虎。”萨贝达回答。

    “那么蛇和蜈蚣呢?”克劳德发问。

    “……蜈蚣,是我心口的胎记。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降生时,全族人都在看着。他们希望我是个女孩,但很遗憾,我是个男性。因为我的胸口有条蜈蚣的印记,他们就私自同意了我作为下一任巫蛊师。代价是永不得出寨子。母亲?每一代巫蛊师的母亲都要用自己的血喂养孩子。孩子何尝不是她们的蛊苗?我的母亲把血喂给了我,我睁眼时她已经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为什么你对我说这些?”克劳德看着他笑。

    “……因为你准备死了。我这些药再好,也留不住你的命。”他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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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哥哥说,我会好起来的。你不觉得他会恨你吗?”克劳德的话也轻飘飘的,他听着嗓音在他空而干瘪的身体里回响。

    “……恨是什么?没人和我说过这些。”萨贝达迷茫地看着他。克劳德捂着肚子发笑,直到咳出了血,萨贝达替他擦着嘴角。

    “爱和恨都是人类的本能。于心而生,二者既可以相生相伴,亦可以你死我活。可以一个替换另一个,也可以一个取代另一个。”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克劳德又笑了,萨贝达不知他为什么总在笑。“五毒,蝎子、蟾蜍、蜈蚣、壁虎与蛇。蛇不久后也会出现了。”

    烛火在他的眼里跳动着。“我也替你想了个名字,奈布。你以后叫奈布·萨贝达。我的哥哥予你姓,而我送你名。在你遇到蛇那时,你完整了。他会教给你恨。你会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明晚可以再来看我吗?我喜欢你的眼睛,就像我爸爸放在橱柜里的糖果一样。”

    萨贝达点点头,合上了门。

    约瑟夫看见萨贝达时,他又在煎药,他身上熏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煎完药后你愿意陪我出去转转吗?”约瑟夫问道,“克劳德说他想一个人待着。”

    萨贝达望着柴上的火,点了点头。

    约瑟夫拉着他,他们走到一个葡萄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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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想回法国。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是今早约瑟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在哽咽着。

    萨贝达不解地望着他,他在想这件事和这个寨里任何事物的关联。是啊,克劳德快要死了。很快就会变成空中的飞鸟,飞到那海里去。萨贝达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空,他好奇人死后都会去哪里。母亲也在天上么?人死后都会往天里去么?

    “我治不好他。就算现在能治好,也不会活很久。”他最终说了实话。

    萨贝达很难形容约瑟夫的表情,像是割裂了一般,在明与暗之间,被光线切开了。他的舌尖尝到了淡淡苦涩的味道,他似乎明白了克劳德所说的恨是什么意思。爱和恨一样,都如蛊毒一般,皮rou到心脏都痛痒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肋骨,感受心脏因悲鸣而出的颤抖。

    “你骗我。”约瑟夫说道。这声音极轻,却像针一样锋利。“你能和我去看看他吗?”

    推开房门后。克劳德已不在那里。“他已经死了。就在今早上。我让村民把他抬走,抬到一个……靠近我们的地方。”

    他几乎喘不过气,约瑟夫掐着他喉咙,“我知道了这东西的新用途……你的村民害怕你,特地用这东西限制你的行动。鸟喙会割伤你的踝骨,在你的足下留下血迹。”约瑟夫把尖嘴的鸟转到他的脚面,让它们深啄他的骨rou,他捂着萨贝达的嘴,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人会来这里。”约瑟夫淡淡说道,“除了村长。但他今天不在这里。”他用布条封萨贝达的嘴,把他的手绑在书柜腿上。约瑟夫坐在他身边,“我们见面时你在采草,你的指尖陷入土里,你束起的棕发安静地垂在你颊边,你的嘴缝着白色的线,我好奇你会不会说话。你身上的银饰叮当响,你看向我,那双漂亮的眼睛像绿裙边翠蛱蝶一般,黑眼珠挨着绿瞳边,躲在细长银枝下。你蜜棕色的指头染了一层土色。那时的我已顾不上其他,你在前面给我带路。我好爱你啊,”约瑟夫疲累地笑着,“我死了也不用担心一个人下地狱。”

    他拿出一个虫蛊。萨贝达看见里面的蜈蚣。他不安地挣扎着,“我知道你会养虫蛊,”约瑟夫对他说,“你会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它。假如它泡在你的血里。它会怎样躁动不安呢?”他在萨贝达手腕上割开一道伤口,蜈蚣钻了进去。萨贝达的脚比以往更不安地蹭着地面,似乎在缓解疼痛。约瑟夫剪了他嘴上的布条,血从他的唇角流出来。

    “对。”约瑟夫笑了,“我们的时间太短,”他佯装叹息摇头,走到他身旁,“可以无所克制地爱、毫无顾忌地爱……”他趴在萨贝达肚子上,对方因为腹痛蜷着身子,约瑟夫歪头靠着他小腹,“所以你爱我吗?萨贝达。”他的指尖蘸上萨贝达唇上的血,停在眼前细细观察,那抹血在发光,那么鲜、那么亮,就像他和萨贝达的爱情!很快因为暴露在氧气中而变质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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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他的眼睛。萨贝达的眼睛还是这么透亮,像露水里的碧珠,他怜爱地舔了舔对方的眼泪。萨贝达的眼睛颤抖着、恐惧着,他痛得几乎说不出话。约瑟夫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头发,再到他的嘴唇。

    他握着萨贝达冰冷的指尖,问道,“还会再见吗?萨贝达。我们的时间是这么短。”奈布·萨贝达。像两条响尾蛇缠绞在一起的声音。像约瑟夫把嘴贴在他胸口上所呼唤的名字——奈布·萨贝达。他的身体在他这里重获新生。

    约瑟夫用红绳系在蜈蚣腿上,那条蜈蚣刚被他从萨贝达的心口里挖出来。最后一幕是白墙上的人影举着一只蜷缩的蜈蚣,把它放进喉咙里去。

    他醒了。指上还缠着那条白蛇。萨贝达慢慢地走到蓝莓树下的水边,对着水面露出浅笑。那一绺长发垂在他右肩,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他问水底的人为何不走,约瑟夫说他在等着他。萨贝达的指尖触过水面,自己的倒影与某人的影交错重叠,他唱道:

    “ghabceiddulniulghabceiddethlod小小青柴丫,小小竹柴枝

    ghabceiddulniulvanglzotqid生柴要用松明子

    daibniuxbanglyelvangssated姑娘单身要找伴

    daibkhabbanglyelvangssated小伙单身要找伴”

    咚。水面泛起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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