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慕寒_第十五章 素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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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素帕 (第1/2页)

    温寻言将钥匙藏进怀里,回了监栏院。

    监栏院是宫中值班太监住的地方,里面狭窄拥挤,常年一股尿sao味。

    推开门一进去,就能看见两个赤身裸体搂在一处的太监,其中一个正骑在另一个人身上。

    屋子里还有不少人,但对这一幕都见怪不怪。太监也是人,有情欲要发泄很正常,但像他们这般身份低微,身子又残缺的人,做不了寻常男子能做的事。是以,有不少太监宫女会对食,也有些太监会相互抚慰。

    温寻言垂下眼,快步走到属于自己的床铺旁。

    屋内的其余人带着不加掩饰的龌龊眼神打量着他,也没了刚刚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最里侧的床铺上坐起来一个人,那人面白无须,眉眼细长,看着温寻言的眼里是同样下流的欲望。

    见他下来,身旁的人纷纷让开了道。吴首站定,在温寻言身后道:“去做什么了?”

    他的嗓音尖细,刺耳难听,温寻言皱眉,略避了避,闷声不说话。

    吴首阴恻恻地笑了声,也没恼,继续道:“听说,你上次被人泼了冷水,赶了出去。那晚,是在哪歇的?”

    温寻言整理床铺的手顿了顿,下颚绷紧。

    “我说了,只要你跟了我,我保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吴首伸手去摸他的腰。

    “滚开!”温寻言浑身恶寒,用力推了他一下。

    吴首神情未变,依旧是阴冷地笑:“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这几日你是过得太舒服了。”

    自不用他动手,身后跟着的人早就跃跃欲试,狠狠踹了温寻言一脚。

    温寻言摔在地上,撞倒了一旁的夜壶,极浓的尿味蔓延开,沾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紧跟着拳头就落了下来,他疼极了也紧咬住牙不肯叫一声,只是抬手护住头,不想在这群脏人面前服软。

    打了一阵,吴首叫了停,蹲下来看他:“如何?想通了吗?”

    温寻言躺在地上喘气,动了动嘴。

    “你说什么?”

    吴首凑得近了些,温寻言便慢慢爬起来,厉声道:“去死!”

    他突然站起来,一脚踹中吴首的脸,然后转身朝外面跑去。

    门扇晃动着,冷风卷了进来,吴首摔坐在地上,摸着嘴角的血丝,阴骘地盯着温寻言的背影。

    温寻言一口气跑出了很远,身上还很痛,索性脸上没什么伤,看不太出来。

    想到刚刚吴首的触碰,温寻言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他身上还有一股尿味,恨不得就在此处将衣裳都剥干净扔掉,再洗个澡。

    有什么东西晃了他的眼,温寻言侧目,身旁是一个小湖,湖面被月光照映着,波光粼粼的冷白刺眼。

    他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跳了进去。

    湖面绽开波纹,冷意渗透衣裳,爬上皮肤,又深入骨血。

    温寻言闭目屏气,沉入湖底。

    片刻后,他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托着湿重的衣裳爬上岸。

    温寻言就这样,在冷风中,颤着身子,抖着手用贺旬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那间小屋子的门。

    他关上门,才卸了满身防备,在药草香里,重重吐出一口气。

    面架上有一盆干净的水,虽然凉了,但也可以用。

    温寻言擦拭着身子,不经意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才发现自己面色青白,像是被痛打一顿的落水狗。

    此情此景,又有此想法,他竟然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将自己裹进贺旬的衣裳后,身子才渐渐回暖。

    温寻言又吃了两口冷掉的糕饼,然后就躺进了被褥里,将自己埋进去。

    被窝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把手伸出去,往桌上摸,摸抓到一块濡湿的布料时才收回了手。

    刚刚去监栏院,他就是在找这个东西。

    那是之前贺旬给他擦汗用过的素帕,他偷偷拿了,且藏了起来。

    素帕跟着他跳湖湿了,冰凉的一块,但他并不在意。

    身下的床榻,身上的被褥,还有穿着的衣裳,手中的帕子,包括这间屋子,都是贺旬身上的味道。药草香细密地缠绕着他,不放过他的每一次吐息。这是温寻言在这座吃人的皇宫里,唯一能感到安全的地方。

    这一夜,温寻言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火光冲天,他站在其中,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灼伤。但周围都是被烧焦的扭曲身影,一个个冲他伸着手,面目模糊地哭喊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房门轻响,贺旬携着一身晨露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床上的鼓包。

    他放轻脚步靠近,坐在床沿看温寻言露出的半张睡脸。

    温寻言将自己捂得紧紧地,略皱着眉,小声呢喃着什么。

    就这么垂眼看了好半晌,贺旬才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又去捏他的耳垂。

    温寻言几乎是立刻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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