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转变 (第3/7页)

上的氛围灰灰暗，而没有生气的路上就只留下一辆空放着的脚踏车。

    越来越觉得这市镇有问题的雷德快步走着，惴惴不安的去到位於广场前的镇公所。镇公所同样没有维修受到破坏的部分，封紧的大门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

    然而雷德还是走上前，打开那没有上锁的门，进去那个yAn光能够从屋顶破洞照进来的室内。镇公所内没有一个人，大厅最尽头的桃木门紧阖。注意到镇长可能还在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敲响那道门，而门後果真传出人声：

    「进来吧。」

    打开门後，雷德就看见刚刚无力细语的镇长，正在桌上书写着一封信，直到他写上下款才抬头看一眼进来的雷德。

    「是哈兰的儿子吗？回来得刚好。帮我把这封信寄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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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烛台，将象牙sE的信封底染红，盖上蜡印密封信件，用口水贴上邮票，镇长之後将信递给雷德，可是雷德并没有接下那封信。

    「法南退休不g了。」

    「是这样啊。」

    把信收回，镇长若有所思的m0一m0他的白胡子、看着书柜上的书脊，沉默不语。

    「镇长，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去了哪？」

    「他们都走掉了。全部都走掉了。」

    「走掉了？为什麽走掉了？」

    「这个说来话长了，不过简单来说就是他们都在怕。」

    「难怪路上那麽冷清啦，原来是这麽回事。他们怕什麽啦？革命军。」後一步进来的法南连门也没有敲，直接绕过雷德身边，坐上镇长对面的椅子说道。

    「革命军才不会在这个地方的活动。镇民们怕的是政府军，最近政府军的飞机不断在这附近飞过，他们是怕又一次的误炸所以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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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镇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山谷镇的前景不甚乐观。

    「离开可以去哪里？去首都的话大概还没去到就被人赶走。」

    「才不会去首都那个无用的地方。他们都向北去，去东特米亚暂时避一避。听说那里的难民营会提供一日三餐，b起在这个国家里生活还要好。剩下的镇民都打算一会儿就出发了，你们要跟来吗？」

    对於这唐突的要请，雷德有所顾虑的没有回答，毕竟这一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

    「我妈还在这里吗？」

    「当然，她一直等你回来。你还没去她那里？」

    取来口袋中的怀表，镇长看了眼之後接着说：

    「反正差不多是会合的时间。你们现在就跟我来吧。至於这封信我自己会想办法。」

    将房间内唯一的灯泡熄灭，他们一行三人穿过大厅，来到镇公所门前的阶梯。阶梯下的马路边，不知从何时起停泊了一辆附有车厢的长汽车。长汽车的驾驶席在车厢之外，只有一个从车顶延伸的篷子挡住天空，而墨绿sE的长方形车厢则在尾部有扇门供乘客上落。

    几个镇民看见镇长之後，脱帽向他打个招呼，然後继续将行李放进车厢内。零落的人群当中，一位戴上兜帽的nV士，正在搬运一个大型手提箱特别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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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

    「雷德。」

    听到雷德的叫唤，哈兰对旁边的nV人嘱咐一些小事情後，便走到镇公所前，紧紧的拥抱雷德。

    「妈。」

    「平安回来就好了。我等你很久喔。」

    「妈，你也要离开这里吗？」

    哈兰听了这问题後就放开紧抱他的手，一面和善的向雷德解释道：

    「这个镇的人全部都走了。自己一个留下来可生活不下去。」

    「但是法南退休了。我现在也只好回来，所以才不会一个人在这里。」

    「喂，雷德。你可别一切都怪我咧，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决定。」法南盘起双手表达他的不满，後来又像灵光一闪的说道：「既然每个人都离开这里，那我都跟着镇长你们吧，就当是退休旅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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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没问题，但你要收拾行李？」

    「啊。这个是小问题，我一会就回来。等我噜。」

    语毕，法南肥胖的身驱以即使跑起来也很缓慢的速度，往他差不多作为家的机场工具库跑去。望着那个滑稽的背影，镇长又开口问道：

    「那雷德你怎样？」

    十六岁的雷德对於「自己要怎样？」这个问题，在人生中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欠缺主见的他因此转过头望去母亲，希望可以给予一个答案。

    「我应该跟着你走吗？」

    「你自己想怎样？」

    雷德不懂如何回答母亲的反问。原本打算回到山谷镇，安定下来之後才慢慢考虑这个问题，没想到一时三刻却要决定是否离开这里，只好把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出口：

    「我不知道。」

    雷德自知理亏的低下头来。不过哈兰并不感到泄气，反而踮高脚尖笑着抚m0雷德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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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长大了。虽然是会很担心，但我再不能帮你决定任何事。想起来你jiejie也是这个年纪离开我呢。」

    除了她离开那日的记忆外，关於自己jiejie的事雷德都一概不记得了，唯一刻印在心中的印象就只有她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忘了她怎样厉害，但是在雷德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感觉就像个超人一样。

    「对了，你如果要一个人走的话，可以帮我找到希夏吗？帮我向她报个平安好了。」

    这句话推动了雷德的想法，要是找到jiejie的话，说不定那个厉害的她会带给自己一个新目标。况且就算想留在这里，也只好孤单的生活下去，倒不如真离开这个市镇好了。

    这样就好了。直到跟东特米亚的战争结束，革命也平息後才回来。到时候再跟mama和jiejie一起生活。

    「好吧。镇长，不介意载我一程吗？到随便一个大城市就可以啦。」

    「当然无问题。上车吧。」

    「呼……呼……慢住！」

    从机场方向跑回来的法南，背着一个大背包喊道。只不过他跑到雷德的面前时，接不上下一句话，单纯站着按住膝盖喘了好一阵子气。

    「你坐……坐车的话，我我我……的飞机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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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够钱买你的飞机，而且你也知道我当不了邮递员的工作。」

    「我免费租给你啦。年轻人就应该待在天空。」

    平日一向吝啬的法南，这次忽然很大方的说道。彷佛那架飞机已经对他不重要般，即使豪爽地送给他人也没有眷恋。

    「可别弄坏喔。」

    可能是想维持那吝啬的形象使然，法南及後加上仔细的叮咛，使雷德忍不住发笑。而法南踹了一脚他的小腿後，就耳根发红的揪着背包肩带，转身坐进那个长方形的车厢中。

    「妈，那我就自己一个出发啦。」

    「嗯。」

    「说实话我都不知会否找到jiejie。」

    「啊啦，这又是呢。你可能已经忘记她的样子，毕竟都八年了，而且那时你还很小。」

    雷德腼腆的搔着脸颊，尽管与jiejie回忆很少但始终是亲人，被母亲这样说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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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就给你吧。」

    哈兰从朴素的裙袋中拿来一面照片，照片最中间的是一个抱着婴儿、下巴留着短胡子、对着镜头露出牙齿大笑的男人，右下角则有一个紮起马尾、张开嘴巴表现得很高兴的nV孩。而在男人左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同样对住镜头温柔的微笑。

    「这是……」

    「这是我的宝物喔。看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觉得怎样？」

    虽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