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你们可以一起,我能受得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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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以一起,我能受得住。 (第1/1页)

    陈徊被赶出来的那几天有偷偷躲在窗外看女儿和妻子。

    其中有几次被管家看到,男人故作镇定地闲聊几句然后悄悄溜走。有一次被袁非霭看到了,板着脸让他快点滚蛋。时间匆匆也不过弹指一瞬。他生日那天清晨倒是提前跟袁非霭报备了一句,说是会领女儿出去玩一圈。他脾气大的像是活火山一样的妻子这次倒是没阻止,只在白天将陈淼淼送出来以后就关门回去了。

    陈徊看着袁非霭转身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甚至将以前对袁非霭犯下的错误列了个表格,哪怕对方不愿意再跟他一起生活下去了,他也想补偿袁非霭。

    这几天他开始习惯坐地铁和骑自行车,衣服也从原来的西装变成现在的居家服,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侧背过去,放下来的发丝让他像个男大学生,倒是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他不上班,白天里也只是看看以前放在家里的杂书,晚上自己买菜做饭,吃完饭也就上床睡觉了,还是像之前一样难以入眠,安眠药越吃越多,有时候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能看到袁非霭的身影。

    有时候是少年时期骑着机车从他眼前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有时候是结婚时笑着靠在他身上玩他衣服上的扣子,出现的最多的是在邮轮上的烟花绽放以后黑暗中映照出来的面孔,他年轻的妻子像是海面上跳动的小精灵,时光会老去,事物更迭,但记忆里的爱人永远不会老去,在他往后几十年的余生中永远崭新永远煜煜生辉。

    披散着栗色长发的美人朝他缓缓走过来,脸几乎贴到他身上,看上去格外温和,轻声问着,“你爱我吗?”

    爱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你看。

    陈徊没来得及回答,天就已经亮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形单影只。

    夜里他心血来潮走到大排档点了啤酒喝,跟岁数大他两旬的中年人拼桌。他不说话只是喝酒,对面中年人讲他有学生气质,问他在哪工作,他如实回答说是在家待业,那人听完以后嘿嘿一笑问他有没有结婚,孩子多大了。陈徊用手隔空比量了一下陈淼淼的身高,还说他有个二女儿刚学会走路。

    中年人叹了口气同情地问他现在挺难的吧,正是用钱的时候,还没个正经工作,说着就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陈徊笑着喝了口酒,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酒有点苦。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喝酒,长大一些去酒吧兼职几乎是闻到酒味就想吐,再大一些需要赚钱不得不喝,再后来他不想喝就没人敢让他喝了,反而是想帮他挡酒卖他人情的人有很多。

    咖啡之类的他也不爱喝。命都够苦了,还喝这些东西回味什么?

    那天他喝了几瓶啤酒在大排档坐到凌晨,回家路上终于熬吐了,胆汁都要吐出来。吐完跑到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踉踉跄跄地回家了。到家之前还到楼下的便利店又提了几箱啤酒上楼。

    第二天起床接淼淼的时候眼睛里还全是血丝呢。袁非霭闻到他身上零星没消散干净的酒味皱起眉头,回头关上门没再看他一眼。

    “爸爸你看上去很累,是昨晚上没睡好觉吗?”陈淼淼被陈徊带到公交车站,坐在树荫下问他。

    “也不是第一天睡不好觉了。”陈徊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下青得吓人。

    “生日快乐,爸爸。”陈淼淼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送给他,陈徊拆开包装一看,是那枚他从异国他乡带回来的,没能送出去的戒指。坐在公交车上,陈淼淼瞪着小脚开口,“mama一直等你回家跟他道歉呢。”

    陈徊鼻头一酸,抱着陈淼淼差点落下泪来。

    陈徊带着陈淼淼出来的行程很简单,取一下他之前让秘书帮着订的礼物,简单买个小蛋糕,回去吹个蜡烛,许个愿望,他潦草的生日也就过去了。

    时间充裕,陈徊甚至在路过蛋糕店的门口时领着淼淼去刮了一张彩票,五块钱的彩票中了三十多,陈徊心情不错,小声问淼淼,“你觉得今天晚上你妈能让我回家吗?”

    “一定可以的爸爸。”陈淼淼看到他眼神里的期待,心情也好了很多,小姑娘忍不住安慰他,“爸爸只要跟mama道歉,mama一定会原谅你的。”

    陈徊看了看兑了奖的彩票,隐隐觉得今天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好兆头啊,说不定袁非霭就愿意让他回家了呢,哪怕天天像条狗一样睡沙发睡地上都行。

    说来也巧,鬼使神差地,秘书买了辆机车给他,送过来的时候语气有点试探又有点抱歉,她说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个比较适合夫人。

    陈徊不仅没责备,反而觉得她做得好极了。

    前些年因为害怕袁非霭出意外,他想要这个,自己一直没有买给他。现在想来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命运注定。就算他之前没买,这东西也终有一天会从他手里送出去。

    傍晚,陈徊收拾了一下,带着淼淼打车回家,他手里提着蛋糕,心里说不出来的紧张,仿佛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期待又胆怯。他已经不奢望能跟袁非霭有个未来了,只要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就够了。

    他一进家门,就看到保姆抱着小女儿在客厅里转悠,他上前逗了逗小女儿,听着陈棠棠咿呀咿呀地喊他爸爸,心都被喊软了。

    小女儿像袁非霭多一些,小小一个看起来又香又漂亮。

    他端着蛋糕插上蜡烛没点燃,走到袁非霭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袁非霭出来开门,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陈徊面前,他几乎想把蛋糕扔了把他揽在怀里。

    “生日快乐。”袁非霭轻声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还没等陈徊做出什么反应,他震惊地看到袁非霭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

    “他是谁啊?”陈徊蹙着眉,语气提高了几分。握着蛋糕的手轻轻颤抖。

    “哦,我炮友,我们约了晚上做的,你要一起来吗?我不介意多个人。”袁非霭想了一下,观察着陈徊的表情沉声道,“你们可以一起干我,我能受得住。”

    “啪”的一声陈徊端着的蛋糕掉在地上,男人几乎要将攥着拳头的关节按碎。过了几秒他才抬头对上袁非霭的视线,眼睛发红爬满血丝,颤抖着声音问道,“不是这样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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