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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2/2页)
。 他被推搡吵嚷,被闪光灯扑射,被无数话筒戳在门面,连微促的呼吸都能在直播画面里听到,他太不成熟,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顷刻间就慌了阵脚,只觉整个人目眩颠倒,如同溺水的人一般,连出声呼救都是艰难。 就在此时,十米开外,有刹车声急促响起,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他面容俊美冷酷,眉目与宋嘉言有几分相似,抬腿走来间顶级信息素释放,叫围成一团的记者顿时腿软。 喧闹声被瞬间抚平,记者们扭头看去,只见那男人目光凛冽,逐渐逼近,信息素里带着浓烈的驱逐性,他们被压迫得头晕恶心,冷汗直冒,不得不捂着鼻子散开。 “衡哥......”宋嘉言也有点难受,勉强站稳脚跟,目露微弱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了?”宋初衡伸手揽住宋嘉言的肩膀,把他带到大门前,示意里面的保安开门,“宋业德没到?” “爸爸身体不好,我怕他被那些记者弄得摔倒,让他走地下车库了。”保安把门打开,他们同几个保镖还有宋初衡的助理快步进了门,把又开始围过来的乌泱泱的记者隔在门外。 “他倒清净,推你出来做挡箭牌。”宋初衡冷哼一声,越过前台大厅,几人到得专用电梯前,助理帮他们按下电梯楼层。 “不怪爸爸,是我这几天都不在公司,员工和媒体们都怀疑我也被抓了,所以必须出来露一面洗除嫌疑。”宋嘉言揪住自己的衣袖,电梯门打开,两人进了电梯,里面空气沉闷,银色厢壁反光,影绰着人的影子,宋嘉言仰头踌躇问,“衡哥,你真的不想回来竞选副董吗?” 电梯加速上升,处于超重状态,宋初衡稳健地站着,说:“我很忙,没那个闲功夫,今天来,是办股权转让手续。” 宋嘉言微愣:“爸爸不是说,你不想要他的股份吗?” 宋初衡扭头看了助理一眼,示意助理把合同拿出来,说:“谁说是他的股份?成蕴涵在宋氏的股份,之前我买下了,”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来,递给宋初衡,宋初衡递到宋嘉言手里,说,“加上我的,一共是5.5%,股东会后一个月,若没有其他股东提出异议,你也算宋氏的大股东了,即便你从总裁的位置上下来,把股权卖了,后半生也能荣华富贵,去做想做的事。” 去做想做的事?宋嘉言眼睫微颤,嗓子滞涩,只觉得宋业德与宋初衡的举动说不出的怪异,不解问:“为什么要转让给我?爸爸也是,昨晚突然给了我股权转让书,衡哥,你和爸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看来宋业德没把生病的事告诉宋嘉言,宋初衡单手插兜,面向电梯门,沉默两秒后,觉得这没有瞒着宋嘉言的必要,便沉声开口:“他给我打电话,说是胃癌晚期,我跟医生确认过,癌细胞已经扩散,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只能等死。” 胃癌晚期。 霎时间,宋嘉言大脑一片空白,被这四个字猛然震住,他瞳孔紧缩,手指不自觉颤抖,机械性地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转让书,明明白纸黑字,很容易辨认,可眼眶渐渐泛了泪,泪水模糊了视线,叫他看不清上面的字。 怪不得宋初衡会那样说,如果宋业德快死了,他必然保不住总裁的位置,他不是管理集团的料,只能在集团背后当股东,即便竞选董事长,也不会有股东投票同意。 为了避免股权争夺,惹得一身险境,把股权都尽快转给他,保他一世富贵,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至于陆家,宋业德肯定是料到了陆家会因宋宇伦的事受到牵连,才会朝陆庭颂提出借钱,试探陆庭颂的态度,一旦陆家表现出要撤资的意愿,那他的新项目,他的总裁之位,将会付之东流。 刚才那位记者的发问,已经通过直播遍布了全网,之后,陆庭蕤,陆庭枭免不得被警方以及上面审查,甚至见过乔蕲的陆庭颂可能也会被传唤,到那时,陆庭蕤会不会为了避嫌,让陆庭枭从宋氏撤资?宋氏正是水深火热之际,再失去这笔资金,那他岂不是任人拿捏? 宋嘉言嘴唇颤抖,攥着手里的合同艰难地问:“……医生说,还,还有多久?” 宋初衡回答:“一年。” 一年,十二个月。 三百六十五天,父亲就要死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突然,宋业德怎么就得胃癌了呢?怎么就要死了呢?事情怎么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无措笼罩了大脑,叫宋嘉言茫然无力,直到一滴泪跃然纸上,晕开一圈濡湿的痕迹,他才出现生理反应,低着头颅开始急促地呼吸,连纤细的脖颈都在用力,喘气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极其明显,仿佛被这噩耗重击,情绪在下一秒就要崩溃。 然而他连消化哀伤的时间都没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喉咙发哽,身躯摇摇欲坠,单薄肩膀似乎不能承受更多,下意识抬起微红的,略微空洞的眼去看。 文清身姿笔挺地站在外面,身穿干净利落的黑白正装,双手搭在腹部交叠,一贯内敛,没有温度的唇角骤然弯起,望着他们眼含笑意,恭敬地温声开口道:“宋总,欢迎你们回来,股东大会要开始了,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请抓紧时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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