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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补救  (第1/2页)
    冷静过后,章寻到衣柜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手提包,朝门口走去。    “去哪?”汤思哲拦住他。    “回我妈家。”    汤思哲端详他带伤的脸,搂紧章寻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章寻挣开怀抱不语。    “我送你过去。”    “我不想你送。”章寻握住门把紧盯着汤思哲,身子往后仰,眼里有抵触和抗拒。    汤思哲目光一沉,他眉头紧锁,抓着章寻的手腕不放。    两人不声不响地在玄关里对峙,寸步不让,相视不语。    半晌,章寻喉间溢出一声苦笑,他把提包扔下,甩开汤思哲的手,撇下一句话,“你放心吧,我就说我摔倒了。”    他一路疾走来到小区门口等车,偶然有人经过,用余光打量他的脸。章寻把卫衣帽戴上,耷拉着脑袋避开视线。    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章寻抬眼看车牌,不料坐在驾驶座的是他避如蛇蝎的那个人,他重新垂头将左脸缩进帽兜里。    汤可林降下车窗,看了他一会儿,拧起眉,“去哪?”    又来了一辆车,章寻忽略汤可林犀利的眼神,上车离开。    车辆稳步前进,街景不断往后倒,人影憧憧,灯影绰绰,时间如水,不为任何人停留,因此章寻把汤家的人都丢到脑后。    方惠开门时看见章寻低着眉眼站在楼梯间,光线昏暗,显得他的神情更晦暗,明明个子挺拔,人却蔫了吧唧的。不过几周不见,看上去不仅骨瘦形销,脸还破相了。    她把章寻拉进门,不悦道:“你的脸怎么了?”    章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摔倒了。”    “怎么摔得这么严重,没块好rou。”    两人往客厅走,章寻接过温水润嗓,把路上编好的说辞缓缓道来:“我骑共享单车下坡,有一只鸟不知怎么直直朝我扑过来,我摇晃着单车躲开。等我抬头继续看路,突然有人从坡下穿过,那个坡很陡,刹车又不太灵,车子冲得很快,那人僵在原地不动。我只好把车头一横,连人带车摔在坡上。”    听上去真够惊心动魄。方惠缓了好一会儿才收起下巴,她上手抻了抻章寻的手臂,“其他地方没伤到吧?”    章寻摇头,“穿得很厚。”    母子俩面面相觑,方惠端量他挂彩的脸,没精打采的,像被苛待了一样,那股锐气没了,好像硬壳被偷走,只剩软rou,委屈巴巴。    几乎是一瞬间,方惠想起章寻非常小的时候,虽然长得文弱,但性格还不像现在这么内敛,在外受了欺负就回家向他们告状。他爸从不懂安慰人,只会板着脸让章寻自我反省,和豆丁小的儿子说些大而空的道理。所以章寻后来只找她告状,方惠护子心切,每回都带他去找那些熊孩子的家长理论。    直到有次碰上一个蛮不讲理的家长,暴躁起来砸了个酒瓶,玻璃碎片飞到方惠脸上,划出一道血口。从此章寻就不告状了,不知是没人再欺负他,还是他听从父亲的教诲选择自我反省,章寻只会偶尔抓住她手臂不放,这时方惠便知道儿子在需要她。    比方说现在,章寻揪着她袖子,攥得很紧。    方惠心有所感,轻抚他柔软的头发。    章寻一头扎到她肩上,一声不吭。    良久,方惠柔声道:“要不要在这留几天,你太瘦了,妈看不下去。”    章寻没开口,只是抓着母亲的手臂。    在外时精神绷着还浑然不觉已空腹一天,回到家心神安定下来,才开始饥肠辘辘。章寻吃着热腾腾的水饺垫肚子,身心熨帖。方惠在厨房给他做菜,章寻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霎时间回想起高中的那段日子。    章寻升高三的时候,父亲走了。章寻面上不显,举止如常,考试一个不落,只是变得更沉默寡言。谁都知道这是关键节点,班主任与他父亲是同事,对他多留了个眼。所幸一切风平浪静,唯一吊诡的是,每次模考结束,章寻父亲曾经的办公位上总多出一张章寻的成绩单。    班主任与方惠聊过此事,拐弯抹角说这对于章寻而言也许是一种缅怀,但可能会给其他老师带来困扰,难免心里发毛。方惠干脆辞职一年在家全心全意关注儿子心理状况,两人每个夜晚一如此刻——一人吃着宵夜学习,一人在厨房忙活。母子二人相互陪伴捱过那段灰色的日子。章寻争气地考出高分,是他不苟言笑的父亲听到后会喜上眉梢的成绩,所以他的高中生涯几乎没留下遗憾,唯一可惜的是,喜讯来得太迟。    报考学校时,章寻毫不犹豫选择了现在这所以生物为王牌专业的名校,学校坐落在一个他不熟悉的北方城市,从南飞到北,他义无反顾来了,说自己要朝生物医学的方向深造。方惠心领神会,只是笑着问他那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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