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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糟心的家事 (第1/1页)
“鹤之。”赵裕还未开口便已有三分笑。 左右无人,沈鹤之也不端着那些对外的官架子,抬手抚上赵裕的眉梢,仔细描摹,皱眉道:“王爷最近熬夜了?” 虽是疑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赵裕心中酸软,握着他的手低头吻了吻,叹息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你不在,夜里难眠......” 沈鹤之揽着他的腰凑近幽幽道:“这么想我?昨日值夜时读到小山词,王爷知道是哪首吗?” 赵裕眼中露出点笑意:“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不对”,沈鹤之捏了捏他耳朵,让他再猜。 赵裕眯了眯眼,凑近他耳语说:“莫不是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沈鹤之失笑,咬上他的唇畔,喃喃道:“当然是试将前事倚黄昏,记曾来处易消魂啊。” 赵裕眸光一颤,红色印记漫上耳际,抓着他的手就回吻了过去,省的他再说出这等令人羞恼的话来。 “咳!” 一声咳嗽外加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兴致。 两人不愉地回头望去,猛然一愣。 “元熙!” “阿慕!” 来人一袭青衫,简单的文人素袍样式,腰间挂着一云纹环佩,面上病容少许,让人见了只觉得冷肃异常、敬而远之。 此人不是钱慕是谁? “都到了人越王府中了,还拉拉扯扯的,让人撞见了也不怕贻笑大方?” 钱慕在一边寻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两人冷淡道。 旁人不了解钱慕可能会怕他,沈鹤之可不会,他深知此人冷的时候是真的冷、谁都拿他没办法,但软的时候也是真的软,一拨拢就看的出来。 沈鹤之放开赵裕,走到他面前笑着吻他,吻的钱慕避都避不开,等到钱慕都喘息断续的时候才放过他。 “他们见就见了,我还怕他们不成?”沈鹤之我行我素的性格丝毫不变,谁都拿他没办法,他风流在外的名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荒唐!” 赵裕轻咳一声,跟着解释说:“好久没见鹤之了,情不由衷、情不由己,前天元熙你不也跟我说想鹤之了吗?” 拆钱慕的台,赵裕顺手的很,钱慕果然震惊的瞪了他一眼。 沈鹤之嘴角的笑止不住,看着他戏谑道:“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眼看钱慕沉着一张脸要打人了,沈鹤之才忙收了取笑,说:“这几日实在太忙没时间,明日休沐,一定回府可好。” 钱慕和赵裕也不是不知沈鹤之政事忙,当然不会要求他天天相陪,只是有时思念总是漫上心头。 赵裕摆摆手揭过这个话题,说起今日的婚宴。 “今日越王成亲的规制可不比年初王爷的婚事小。”钱慕跟着父亲钱璋一路而来,一路下来就明白了礼部对越王婚事的看重。 沈鹤之天天在政事堂,越王成亲这事肯定绕不过去,不甚在意说:“事关两国安宁,就是做面子也要做齐全”,说着敲了敲手中的扇子,沉思道:“反倒是刚刚和老王叔说话时,听他提起越王这次迎娶突厥的伊兰公主,他外祖父独孤恒没有到。” “独孤恒历来镇守凉州,少有回京之时,不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会,独孤恒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战死沙场、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名遗腹子,如今不过十五岁,常年跟随在独孤恒身边。另有一女儿入宫为妃,育有一子便是越王。独孤恒待越王十分亲近,是越王最有力的支持,况且今天这桩婚事就是大梁同突厥修好之举,独孤恒有何缘由不来?” “这......” 这似乎是一个问题。 钱慕低头沉思片刻,骤然道:“独孤恒是在借此表达不满!” 赵裕一怔,然后也反应过来,可不是嘛。 沈鹤之亦颔首肯定道:“不错,陛下是想借此婚事修两国之好,以期北地近几年能免于刀兵,但靖远侯可不想让自己外孙去当这个被牺牲的人。” 他稍微顿了下,“我猜,越王找你要说的话,必定与此有关。” 赵裕略一思索,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鹤之还想再说什么,抬头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人,颇有些头痛,转身将折扇还给钱慕,说:“催命的来了,今晚记得等我回去。” 说罢,面上神情又恢复了人前极重威仪的沈寺卿,迎着来人走了过去。 赵裕同钱慕对视一眼,两人纷纷起身从另一边绕出去,不打算多待。 对面来的事两人,沈鹤之走上前,其中一人打一看着他就狠狠皱起了眉头,刚要出声就被沈鹤之打断了。 “吕老大人也来了,鹤之久未拜见,真是失礼了,吕老大人最近可还安好?”沈鹤之直接忽略那人,同另一翰林院总编修吕铮老大人寒暄起来。 吕铮一怔,下意识的想看一眼旁边的定远侯沈青,又忽然强迫自己顿住,但凡在朝中有些资历的官员,哪个不知晓沈鹤之同定远侯沈青关系冷淡,但谁又敢问呢? 吕老大人只好勉强寒暄:“安好安好,老夫不过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值得放在心上,听说鹤之你最近去政事堂听差去了,那多累,才是要注意劳逸结合。” “好”,沈鹤之笑道:“老大人之言,鹤之一定谨记。越王府上的园林布置一绝,鹤之就不打扰老大人游赏了,告辞了。” 沈鹤之拱手拜别。 “站住!” 身后一声急言厉斥,沈鹤之顿住脚步,回过身似是惊讶道:“原来是定远侯啊,不知沈侯爷叫住本官是有何见教?” 定远侯年过五十,又常在京城,早就磨灭了少年征战沙场的气质,平时多和文人清客一起,只有面对唯一的嫡长子时才能让他变了脸色,相看两相厌,厌恶异常。 “你老子在这你都看不见的吗?!”沈青气的身体直颤,其他人看了怕是都要怀疑会不会仰倒过去。沈青不待见沈鹤之可以,若是沈鹤之如现在这般装作看不见,刻意忽视他,沈青就陡然火大了起来。 沈鹤之好整以暇,微微笑道:“本官最近刚刚入阁,实在忙的很,一些不相关、不重要的人看不见也很正常。” “你!你!!——你这个——” 吕老大人头大的拉住沈青,连忙劝道:“沈侯爷,注意场合!今天可是越王重要的日子,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可都吃罪不起啊!” 沈鹤之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沈鹤之!你这个贱种,和你那个母亲一样——” 沈青话还未说完,就被沈鹤之一手拽着衣襟提了起来,剩下未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沈鹤之脸色阴沉,往日艳丽的眉目都化作了冷厉的刀锋,连吐出的话语都像结了霜:“沈青,念在你我同姓的份上,我才一直忍让你,你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吗?若是再让我听见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青看向沈鹤之的目光颤抖中带着恐惧,好似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眼前这个杀气四起、阴沉可怖的青年真的是他认识的沈鹤之吗? 沈鹤之眯着眼,周遭的杀意让人胆寒,半晌讥讽的笑了声,松开手,再也不看地上这个狼狈喘息的男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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