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仰西风_12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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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 (第1/2页)

    迟迟等不到张扬消息,沈知晗越发觉得不妙,果然他此前猜想并未出错,张扬此行,定是出了事故,才致使他成为八百年后模样。

    他二人无法闯入禁卫森严的皇宫,在外打探又实在得不到有用消息,只得日日去当初与张扬约定的城中翠微亭等待。

    这处平日是世家公子小姐弈棋对诗的好去处,祁越听着文绉绉的诗词便犯困,时常倚着沈知晗睡去,再醒来已日薄西山。

    林林总总耗在建邺时间已达半月,正当他们想另寻他法之时,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此人来时幂篱遮面,白衣覆身,只环顾四周,便轻易锁定他二人所在,径直前来,问道:“你们便是与张公子交好之人?”

    祁越还在酣梦中迷瞪,被沈知晗不痛不痒的捏了把rou才悠悠转醒,见面前立着一黑衣男子,登时一激灵,几要靠不稳地从沈知晗肩头滑落。

    好梦被扰,自然不悦,张嘴骂道:“你谁啊。”

    沈知晗小声提醒他,“他认识张扬。

    祁越皱着眉头回忆一会,才“噢——”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起身问道:“他人呢?”

    虽见不到面容,却仍能觉察那人不满,果真,他嘁声道:“一个姑娘家,如此不识大体。”

    祁越冷冷哼声,“关你屁事。”

    “你!”他隔着幂篱瞪向祁越许久,又似乎觉得不该浪费时间于此,嘴中挤出几字,“张公子让我来接你们。”

    “他为何自己不来?”

    “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沈知晗隐隐感知到什么,联想起宫中那被施以极刑之人,问道:“他是否刚从皇宫出来?”

    白衣人驻步侧头,“你们知道?”

    “只是略有听闻,加以猜测。”沈知晗回道。

    那人沉默半晌,道:“跟我来吧,他现在居住之处,离这里并不远。”

    白衣人引他二人到巷口一处紧闭院宅,此处位置隐蔽,墙砖老旧,显然已多时无人居住。

    他将人带至屋前,敲叩两声,得了应答便离去,留下沈、祁面面相觑,不知这门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还是张扬先开了口,涩哑无力之声从屋内传出,“进来吧。”

    木门吱呀作响,才踏入屋内,便闻见一股腐烂酸臭气味,似堆放多天的泔水,又似码头上捕捞丢弃的死鱼烂虾,祁越捏紧鼻头,嫌恶看向散发臭味之处。

    床榻与屋门中隔了架泛黄堆灰的竹制屏风,隐约能见屏风后堆放的木桶水盆,地面堆满长长的,沾满腥黄浓水与鲜血的纱布,甚至粘黏着断裂数截的蛆虫尸体——他们方才所闻见恶臭便是从这些拆解下的废弃纱布传来。

    张扬道:“你们来了。”

    沈知晗知道自己猜想应八九不离十,仍问道:“张兄这是遭遇了何事?”

    张扬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们可会嫌我脏,嫌我臭,嫌我现在模样恶心?”

    沈知晗道:“自然不会。”

    张扬苦笑两声。

    他道:“我如今模样与初姑娘相见多有不便,初公子,你便一人过来吧。”

    祁越正求之不得,主动向门口处靠了两步大口呼吸,才不至于被这刺鼻之味薰得难受。

    沈知晗跨过屏风,才得见了床榻全貌。

    张扬怏怏靠在榻上,被褥只从上半身盖到大腿,露出些许的胸膛上是被利刃划过的新旧伤痕,旧的还未好便添了新伤,一道道红紫色斑驳交错着,结了痂的便如鳞片般在呼吸间随之颤动。

    目光移至腿处,沈知晗初时还未看清,待辨认清楚他两只小腿处斑斑点点的红黑是何物时,霎时惊得窒了呼吸,随后压抑着喉间传来反胃之感,缓和许久才平复下来。

    他不是没见过残忍的刑罚,却未见过如此恶毒狠辣,不似常人所能做出手段。

    那是从脚踝处,一路延伸布满整片小腿的,一个又一个细小孔洞,有的只穿过皮rou,有的却从骨头间横穿而过。光是看着,便能想象到穿骨之时遭遇硬阻是如何被人按压因疼痛颤抖挣扎的身体,用细如尖针的利器生生钻凿而成。

    这些数不清的黑色xue洞如同蚁巢相互接通,牢狱阴冷潮湿,伤势得不到处理,腐烂的皮rou化脓溃烂滋生蛆虫。它们在他温暖的身体里产卵筑巢,无数白蛆如毛屑在骨rou间穿进穿出,蛆虫吃完了腐rou,便向着完好的rou进发撕咬——这是无论是亲眼看着,亦或无时无刻感受致命的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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