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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台湾少年的祖先使用方法  (第2/7页)
    虽说是突然出现的人名,但官塾藏书量丰富,蟹大宾又是勤奋学生,立时连结吴凤与番社两个关键词想到答案。    「兄台说的难道是咸丰时台湾府训导,刘家谋所写海音诗里的吴凤吗?没想到这故事流传这麽广。嗯,纷纷番割总殃民,谁似吴郎泽及人,拚却头颅飞不返……不过这绝对是虚构的故事。」    「就是说嘛,那些生番怎麽会被感化?他们b不上我们,没有头脑啦!」    这位轿夫後半段的发言很不礼貌,但蟹大宾尽管心中不快,脑中却先想到前半段发言的疑点。    「感化?我记得海音诗写的是十八社番想杀阿豹厝乡人,吴凤劝阻结果被杀,变成骑白马的红衣鬼吓人的故事。」    「咦?客人您确定吗?小的听说是生番想要猎人头,吴凤就自己穿红衣骑白马给人杀,结果生番羞愧下发誓以後不猎人头了。真的是糟糕的故事!那些生番喜欢杀头,怎麽会听人话嘛!」    蟹大宾绝对同意这故事编的糟糕,不过感觉到着眼点不同:「虽然生番猎头凶狠是没错,但也知道战争会有严重後果。若没有严重纠纷,怎需要禀告祖灵然後出草?」    「哎呀,客人你Ai说笑,番仔哪会想这麽多?又不是我们汉人……」    这位轿夫一面说话时,一面侧着脸回头。结果半侧斜眼,就这样与蟹大宾的视线对上了。但这一瞬间,却成了蟹大宾终身难忘,甚至成了日後恶梦的根源。简单的形容,就是这轿夫本想转头打招呼的热切,在弄清了对像之後,忽然转为冷淡。或者用更正确的说法,带着某种厌恶。    这种厌恶之露骨,让蟹大宾深信,那轿夫转回去的脸上,必定带着某种不快的表情。就在那轿夫似乎要说出什麽话时,一旁领队却靠过来大声斥责。    「怎麽和客人越聊越开心?全队走快一点,夜晚前要进彰化城!」    这领队一脸落腮胡的凶恶,态度恶劣到极点。轿夫挨了骂,也是一口气不快。    「妈的,竟是个番仔……」    「番就番!关你什麽事?付了钱就是大爷,你就给我好好抬轿。再罗嗦扣你工钱!还有你这小鬼!舒舒服服坐在轿子里就好,我们做工的流汗在作,可不是给你随意看笑话的!」    没想到这领队如此蛮横,蟹大宾就这样郁闷地缩回轿子里,队伍加快了脚步,天还未黑就进了彰化城。蟹大宾在客栈放下行李後回到街上,倒不是闲逛,而是想亲眼看看另一个与家族命运相关的地标。虽然在进城时错过了时机,但在向东的街道尽头,仍可远望那b城墙高的顶峰。    「八卦山!」    大甲西社番乱时,林武力与十三头目起兵之地,蟹家相传也是因此番乱才北迁到竹堑。因此这灰蒙山头对蟹大宾来说似乎有种召唤。    「如果当年林武力打赢了,现在我家应该还住在大甲吧。但是台湾会b较好吗?很难说,汉人的文明确实b番社进步。嗯…总之……」    蟹大宾挺起x膛,对可能与自己有渊源的先人自言自语。    「虽然汉人说是乱,但弟子相信你们有反抗的理由,也为此牺牲生命。请让蟹大宾用怀念祖灵的心敬礼。」    说完合手躬身,诚挚地弯腰行礼,将起身才想到这礼法应该是汉人的。    乎觉身後有动静,蟹大宾偏着头看去,竟是那抬轿的带着几个人过来。警觉不妙拔腿就跑,对方也紧追其後。蟹大宾知道自己T力有限,所以找巷道设法脱身。却在一次转弯时,整个人被抓了起来!    「不要出声,我是来帮你的。」    脖子後方的搔痒,还算熟悉的声音。蟹大宾知道是落腮胡领队来救。而且这领队身手不凡,居然一把将人抓上了屋檐。下方那轿夫和混混们找不到人,忍不住咒骂。    「混蛋番仔!竟让我挨骂,下次再遇到一定要打Si他!」    「阿大你不是每天都挨骂吗?还计较那麽多?」    「话不是这样说,平时是大爷才坐轿子,现在居然有番仔作轿子。就像是直接踏在我头上一样,想到就晦气。」    「阿大说得没错,怎可让一个番仔骑到头上?继续找出来,打给他Si!」    一群人在下蠢动,那领队却背起蟹大宾在屋顶间飞跃离开。不久来到另一个客栈。领队叫了一桌酒菜,对蟹大宾说道:「吃吧!虽说是我们的人闹事,但你这小鬼自己要有警觉,在台湾不要随便说自己是番仔,会惹麻烦的。」    严格说已经惹麻烦了,但蟹大宾却很不服气:「实际上就是番仔啊!为什麽不能说?」    面对的少年鲁莽,领队那落腮胡上的双眼却似有赞赏之意?一开口更出乎意料:「在下穆池烈,四大社之萧垄社出身,请多指教。」    咦?居然现在才注意到,那落腮胡上的眼眶确实b汉人深坠。    「我是竹堑的蟹大宾!等等,既然你也是社番,为什麽又不能说?」    「简单的说,非法的会遇到刚刚那种汉人,合法的会偷偷给各种你不方便。那是没完没了的,建议不要一直去对抗。」    穆池烈一面苦笑地说着:「其实番社没有姓氏,所以用先祖名字多穆克的谐音作为汉姓穆。连本人的名字池烈,也是族语的谐音来着。但现实就是这样,汉人总自认高等,即使表面上公平,但又觉得你落後,践踏番社尊严还认为是教你开化。所以为了各种方便,我留起胡子假装汉人b较方便。」    这穆池烈回答的苦笑中更添GU酸涩,乾脆叫了酒来,自顾喝了几杯後说道。    「虽说为了方便,但也有几代後就真的忘了祖灵,变成汉人了呢?其实我们嘉义就有很多例子。说的也多了!你就在这休息一晚,行李我会拿回来,明天就当你脱队了。去城南找一间叫小龙飞的郊商,我会和他们说好,帮助你去府城。」    「小龙飞?」    「那是萧垄社办的商号,萧垄的飞番脚力是出名的,应该能b这一队还要早到府城。总之,你一看就知道初次离开家乡,而且番社的血统面相也太明显,只请你万事小心了。」    初出社会,有坏人也有好人,蟹大宾自认学到了教训。第二日寻到那小龙飞商号,所安排的轻轿快捷,不日即到府城。    但这时代的台湾府城,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    这场梦厌从城门通关开始,门卫要求掀开轿门检查,却一看到蟹大宾面相就「啐」的一声脸现鄙夷。原因明显不过,但蟹大宾也收敛自己,装没看见。    反而小龙飞的轿夫看在眼中,送到客栈後这麽说道:「蟹先生您番族的特徵太明显,在府城或许有汉人找碴。小龙飞的分号就在鞋街尾端,要有什麽困难就来找我们不要客气。」    「多谢好意,但我看大哥您面相也不似汉人,在府城没问题吗?」    「我们是做粗工的,就没人会注意啦!」    听到回答,蟹大宾不只暗骂自己愚蠢,同时被所发现的真相震撼:「所以番社的人在城里,都只能作底层的粗工?」    问的人耸动,答话的人却似平常:「是呀,番社的做老板也不是没有,但赚了钱,就会有汉人找麻烦。所以大都只能找没人要做也赚不到钱的工作,然後汉人就说你们这些番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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