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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2/2页)
以前也喝得不少,怎么现在这么不胜酒力?” 李从嘉过往皆是为着诗词歌赋而怡情小酌,从未这般被人罚过酒,醉酒也是自然。 赵元朗将手探进袍子下摆里m0了m0,赵光义也偷觑着那白皙光洁的腿。赵元朗道:“光义,李从嘉是朕的人,周嘉敏已然赐你了,你自个儿留不住,那是你的事,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赵光义心下确实是有这份心思,可惜兄长没这癖好,便摇头道:“皇兄的东西,臣弟怎敢争?”赵元朗点了头,“知道就好。”又把手伸进亵K里,往他情根处m0。 “唔嗯……呼……”李从嘉才因着酒醉发懒,身子很快就被m0得软糯,微微发出腻人的SHeNY1N。 “无甚反抗,看来是真醉。”见光义看得兴起,赵元朗反而收了手,替他合好袍摆。 心知李从嘉正在醉中,赵光义反而提议道:“大哥,也到上果酒的时间了,不如铺设琴座,让李从嘉聊奏一曲,为我们解解午闷。” 赵元朗知道,光义这是把李从嘉当成乐伎看待了,也没反对,让四喜去设琴座,还要特意点那“鹅梨帐中香”,一时间堂堂福宁殿,气氛竟好似秦楼楚馆般旖旎。 李从嘉昏昏沉沉地被y扶到琴座前。四喜悄声在李从嘉耳边道:“服侍得好有赏呢!莫忘奴才今日上午点拨过的话。” 他望四喜笑了笑,四喜还以为他听了劝。李从嘉正sE,方始演奏,一振袖,起的〈虞美人〉调,哀戚异常。 四喜一听,知道要完。赵元朗顿时脸sE铁青,四喜正yu阻止,赵元朗却摇了头,冷冷笑道:“他敢弹,就让他弹。” 前奏既过,李从嘉果然藉着酒胆,哀婉地唱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赵氏兄弟听了,都知道这词分明是在控诉对他的幽禁与凌辱。 小令还得再唱一遍,不等李从嘉再唱,赵光义便走过去将那琴摔成两半,又把李从嘉自琴座上推了下来,“果真逆臣,竟对大宋有不臣之心!”当下扼住李从嘉的细颈。 李从嘉望着他,没有抵抗,只是泪眼婆娑,气若游丝道:“求王爷大发慈悲,让我Si了吧……” “你……!” 赵光义见状,反而松了手,不敢再扼着李从嘉的脖子。 “咳咳咳……”方才是真的差点要断气,李从嘉本就一心求Si,却没Si成,一想到接下来活罪难逃,心下便恻然。 赵光义没再搭理跌倒在地的李从嘉,只回过身向赵元朗行礼,“皇兄,这个逆臣贼子当如何处置?” 方才李从嘉所言,赵元朗并没有漏听,兀自喃喃道:“被朕如此厮养着,当真令你如此难受?你就是宁Si,都不愿意屈服于朕?”想到李从嘉已厌恶他到如斯程度,不觉间沉下了脸。 他眼里一冷,神情又恢复了如常的淡漠,“钱弘倧不是要来么,他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当下命人把他拖下去,监禁在玉英阁内,只有送饭的人能如常进入,其余人等不得擅入。 倏忽接近十月时。这一个月来,赵元朗当真一次都未曾踏足玉英阁,也从未传过他入g0ng。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李从嘉如今是真知道赵元朗的薄情了,却也愈发释然。 也好,也罢。本来就是如此,其余的都不过是痴心。 起初因着心绪浮荡,李从嘉才大好的病又发了,镇日咳嗽,甚至咳出血来。 彼时唐识几因着知道玉英阁将幽闭,索X向皇上请命住在这儿。赵元朗也不想李从嘉一个不小心Si了,可又不放心他,遂安cHa解颐在此顾守。 “咳、咳咳咳……!” 一晚,又听见李从嘉咳得厉害,快将心肝肺都呕出来。 墨池已然睡下许久,唐识几遂打了灯,往书房里一看,见侯爷还没睡,便热了一壶陈皮百合茶,呈给李从嘉喝,“侯爷怎么熬夜了?如此对您的病T有害,臣昨日才劝过您万万不可熬夜。想到您的身T,是一日不如一日,臣这一颗心委实悬着。” 李从嘉没搭理这些,只招他过来,“识几,我写成了。” 唐识几停了灯,凑到案边,见到一纸“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才在细品,不及看下片,李从嘉将那纸推开,“只是拿来应付的,不是这首。”唐识几惊叹:“应付之作,水准也能如此,若是真心之作,不知能到何种境界?” 李从嘉将另外一张cH0U出来,摆在唐识几面前,没想那纸上竟喷满了血点子、血沫子,因时间已长,发了黑。 他哪里还有心思读词?忙捏李从嘉的脉,两只手的脉象都探,又往他脖子里捏了捏,确定此刻是无碍的,才放下心来,说:“侯爷方才写这首词时,心绪起伏过大,以至于咳了这许多的血。您若是再这么写下去,只怕要短寿。” 李从嘉摇摇头,“我这种废人,早点Si了也无所谓,只是这首词,总归得留下来。” 唐识几见说不动他,就不好再说了,细看那阕词,看完脸上一白,“侯爷,这首词不论如何,都不可以在g0ng宴时呈上……您应该立刻将它丢到火炉里烧了,这种东西是不能留的。” 李从嘉说:“我过去烧掉的也不只这些了,当我要Si的时候,就烧得gg净净的也好,只是现在还不得。” 一想到他这般蕙质品貌,才学兼备,本是不世出的,将来却也有无可寻觅之时。唐识几见他心意已决,颇有壮士断腕之感,心里很是伤感,情真意切地柔声道:“侯爷,若您真是Si了,臣也不会独留您一人往h泉路上走。您活着,臣陪您;您Si了,臣还要再陪着您。” 李从嘉一听,几yu流泪,摇摇头,一时间紧紧攒住唐识几那只曾无数次为他捏过脉、拣方子的斯文温润的手,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呆了一晌,方说:“很好,很好,只这一刻,我知道你的心,同我的心一般,都是那么地有冤无诉,有情无处。”不觉对着唐识几悲悯起来。 而他新题的那首词,词牌名正是〈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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