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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穆裴轩道:“那我若是累了呢?小郡王要将我背去陵园?” 穆裴轩垂下眼睛看着段临舟眉梢眼角的笑意,秋光温柔,撒在他过分苍白的眉眼,仿佛镀了层温暖的光晕,看得穆裴轩心痒。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几乎想凑过去蹭上一蹭,再咬一口,穆裴轩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好啊。” “我背你。” 他大有弯下腰的架势,段临舟见状忙握住他的手臂,失笑道:“我还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再说,咱们可是去给我父亲扫墓,如此不庄重,传出去成何体统?” 穆裴轩不以为意,道:“要是岳父在天有灵,见你我如此,只怕心中更是欣慰,放心将你交予我。” 段临舟扑哧笑出声来,说:“那可未必。” “他要是知道我嫁给你,只怕恨不得要将我的腿打断,”段临舟想了想,笑道,“他生前倒是想给我寻一门亲事,我没答应,他那时也没有余力再管我的事情,只得作罢。” 穆裴轩也知段临舟虽为中庸,可他不比任何一个天乾差,依寻常人的想法,自该是娶一个坤泽,而不是将自己嫁为他人妻。 穆裴轩咕哝道:“我也只是不能给你生孩子。” 他声音低,段临舟没听清,“嗯?” 穆裴轩道:“日久见人心,说不得岳父见我对你好,是你的良配,就会知道,你嫁给我比娶一个坤泽过得更幸福。” 段临舟哈哈大笑。 穆裴轩不高兴,瞧他一眼,说:“笑什么?难道不是?” 段临舟忙道:“是是是,小郡王和我天作之合,是我的良配,没有人比你与我更般配。” 穆裴轩这才满意。 段临舟和穆裴轩二人说话声音低,跟在他们身后的段葳蕤和段临安听不真切,段葳蕤却能瞧见他三哥眉眼之间尽都是舒展的笑意,丝毫不见在段府时因久病而生的阴郁颓靡。 仿佛曾经笼罩在段临舟身上的阴霾都已经拂散,竟隐隐透出他生病之前时的风采,看得段葳蕤鼻尖发酸,心中既是高兴又欣慰。她撩开帷幕,偏过头对段临安说:“三哥和郡王感情真好。” 段临安愣了愣,看向前头并肩而行的二人,说:“是吧。” 段葳蕤对这个有些含糊的回答也不恼,她知道段临安并不是心细之人,补充道:“四哥,你看,三哥这次回来笑得都多了。” 段临安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 段葳蕤说:“我真为三哥高兴。” 她当初知道段临舟要嫁给穆裴轩时,担心坏了,在她眼里,她三哥是顶好的,可到底是中庸,她怕穆家人不会接纳段临舟,穆裴轩不喜欢段临舟,让他受气受委屈。段葳蕤也不明白段临舟为什么要嫁给穆裴轩,她甚至找了段临舟——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质疑段临舟的决定。段葳蕤心思玲珑,她知道段临舟中了毒,依着纪老大夫的意思,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了。 她怕段临舟是为了段家,为了她,才和穆家联姻。 孰料段临舟坦坦荡荡地认了,他说:“段氏是我的心血,我不能让它落到段临誉手中,更不能让段氏被外人蚕食。” 段葳蕤眼睛红了,小声说:“三哥,都怪我,不能为你分担……” “傻丫头,”段临舟笑了,彼时正是隆冬,他偎在炉火旁,拿烤得温热的手摸了摸段葳蕤的头发,说,“你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坤泽,只管开开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万事有三哥。” 段临舟说:“不过这些,只是一个方面罢了。穆裴轩此人重情义,有担当,年纪却轻却有君子之风。他日我即便当真死了,他看在我倾囊襄助安南侯府的份上,也会对段氏,对你们多几分庇护。” 他突然低了声音对段葳蕤说,“哥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段葳蕤睁大眼睛,“嗯?” 段临舟说:“我看上了穆裴轩。” 段葳蕤:“!” 段临舟笑了,将苍白细瘦的手指探在炉火旁,看着火光映衬下变得剔透通红的指尖:“当年我再京师时,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巧得很,他从段临誉派来追杀我的杀手都杀了。” “穆裴轩救了我,”段临舟说。 段葳蕤恍然,又迟疑道:“可三哥并不是一个会因救命之恩而喜欢上别人的人……” 段临舟笑得更愉悦,说:“知我者,莫若葳蕤。” “的确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若只是救命之恩,报恩的方式有千百种,”段临舟记起当年梁都城外的惊鸿一瞥,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少年桀骜挺拔的身影,炽热若灿阳,如同一道凛冽耀眼至极的光,划破了重重雾霭,在他被“见黄泉”折磨得欲死的晦暗生活里倏然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段临舟斟酌着,缓缓道:“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葳蕤,我这一生追逐过许多东西,钱财,名利,美人……穆裴轩和那些东西不一样。” 1 “说不清道不明,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段临舟笑了笑,无所谓道,“左右我也只剩这么点岁月拿来虚掷,再恣意一回,也算不得什么,就当寻点新鲜了。” 末了,他兴致勃勃道:“说起来,我还不曾成过亲,也不知成亲是什么滋味儿。” 段葳蕤哭笑不得,后来竟也被段临舟绕得忘了来得初衷,反而和他商谈起成亲的种种事宜,他三哥要成亲,这可是人生头等大事,草率不得。 后来段葳蕤便想,只要她三哥过得开心就好,她也得帮着三哥,不能再心安理得地躲在三哥的羽翼庇护之下。 一行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到了段老爷子的墓前。段老爷子是段氏嫡系,是一族之长,他的忌日,因着段临舟,来的段氏族人不少。 段临舟在墓前竟还瞧见了段氏一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他眉梢一挑,段氏自交到了他手中,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段氏族中虽有人不满,可是他将段家从瑞州一个只有一家香料铺子的寻常商户变成了今日商行行首,瑞州乃至于岭南的首富。 没有人会和利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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