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得官施智安危相易虎牙生惑疑似之间 (第6/6页)

GU开花。」

    罗中昆大笑了一阵，这孩子聪明，真话假话脱口便出，问道：「那天跟我一同刺杀顺南王的人，你可认识？」

    莫忆明急忙抬头，摇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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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中昆见问不出所以然，想我腿伤成这样，办案的时限也快到，不如摊牌将他拉进来，没准能带出些线索，连连叹气：「忆明，我不想瞒你，因我受了伤，不能查了。手下只有你一人能帮我把这件事弄明白，我担心此事与你大哥有关，故一直未告诉你。」露出极其为难的神sE。

    莫忆明抬头问道：「与大哥有关？」

    「十七年，顺南仁义将军路震羽被人杀害在顺南王府，至今找不出杀人线索，乃是一桩悬案。」

    「顺南王？跟我家有什麽关系？」

    罗中昆谨慎慢言：「传言十七年前顺南王路震羽被手下叛乱军将杀Si在王府里，据悉凶手已在乱战中被其子路岌奋勇诛杀。叛乱平息过迅，朝廷也未作深究。圣上仁慈，念路式家族对平定东南建有齐功，皇恩浩荡福泽永济，降睿旨令长子路岌世袭顺南将军爵位。如今有人翻出此事上报朝廷，说当年的定案经过颇有疑惑。本官遂奉蔡大人之命到南程县暗查，不想发现十七年之事竟是无头无尾的悬案，凶手另有其人。稽查此案当中，我清查南程县那几年的人口记录，发现有几户可疑人家是那年出现在南程县的，其中就有你莫家。」问道：「你家什麽时候落户南程县的？」

    莫忆明摇头道：「我不记得。我只是个土生土长的南程县人。」

    罗中昆笑道：「你确是土生土长的南城县人，你大哥也是。这正是我怀疑你家的原因。」

    莫忆明脑中云山雾罩，心狂跳了一阵。罗中昆继续道：「上回我到南程县查案，拜访过你大哥，他可曾对你说过？」

    「他没说过，」莫忆明先急急与莫荻撇清关系。

    「他跟我说，」罗中昆道：「他的确是十几年前搬来南程县的，老家在柳河庄，离南程有三百里远。」

    罗中昆眼睛不眨地注视莫忆明的脸sE变化，继续道：「我往柳河庄走了一遭。柳河庄七百余户，没有一户莫姓。况且，从口音来看，你家应是地地道道的南程县人。那麽，你大哥为何要说谎呢？」

    莫忆明低头不语。

    罗中昆说道：「忆明，我对你如何，你心里知道，如今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配合我早日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大人……」莫忆明抱拳道：「大人对我有如此大恩，我当会尽力辅佐大人。可我……真的只知道这些。」

    罗中昆想了想，笑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况且只是怀疑而已，这案子涉及人物众多，连顺南王本人也脱不开g系。碍着他权力太大，我也只能不动声sE地暗查。」细细打量莫忆明，见他一直低着头，再问不出什麽，命人包了几包瓦拉山的茶给他带着回帐。待莫忆明走远，罗中昆吩咐侍卫道：「请公主来，别让其他人看见。」

    莫忆明神思凝重地往帐子走，看着军营里的灯火，身後的影子越拉越长，越长越淡，倏然消失於一团团光亮之中。他扭过头，心中有些後悔，想罗中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那年他闯进顺南王府，是他救了自己的X命，如今却因为莫荻欺骗他。可罗中昆又算什麽好人呢？他给自己一官半职，不过是想困自己在这里，协助他破案。那些在军营的兄弟，看似是兄弟，其实都在暗中为罗中昆卖命，做他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被他们随时通报；罗中昆搜刮瓦拉人的矿产。一箱箱的珍奇宝石，统统进了他的仓库，真的需要这麽多吗？这样的行为，与顺南王有何不同？过了亮处，寂静无声，漆黑一片，自己的影子也消失於黑暗中。

    莫忆明失落懊恼，望见公主的帐子有动静，见他与侍卫朝罗中昆的帐内走去，想，这事如何与公主有关？小声对自己道：「如今这个时刻，我不能再犯错，必须先把事情办好。」先进了营帐，等外面渐渐没了声音，换上便衣，等门口兵将换班的松懈之际，离开帐房。

    莫忆明见守着吉瓦勒的两个兵将昏昏yu睡，叫醒他们，说自己要报白天的不敬之仇，大步流星进了帐房，见吉瓦勒被困在柱子上，纠结万分，回头一看，外面的兵将纷纷朝帐子里看，便用後背挡着他们的视线，叫醒吉瓦勒，大声道：「你这口猪还有脸睡觉？知道你犯了什麽错麽？」

    吉瓦勒醒来，见是仇人，气不打一处来，想我白天不曾招惹你，为何拿人绑了我来遭罪，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莫忆明闭眼叹气，拿起旁边木架上挂的短鞭道：「这些浪费粮食的瓦拉山崽子，吃我粮食，还不尊重我，今天要打Si你，让你骂我。」说罢，轮起鞭子朝吉瓦勒cH0U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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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瓦勒见鞭子袭来，闭眼哎了一声，睁眼却见鞭子cH0U在侧面桌上，扬起一阵飞灰。莫忆明回头，外面的兵将已经退去，在帐门外交谈甚欢，松了口气，拎起鞭子，接连cH0U打在桌子上。

    莫忆明示意吉瓦勒别说话，迅速掏出准备好的纸，在x前展开。吉瓦勒定睛一看，那上面写着：

    迫不得已，使苦r0U计，诚望英雄海涵。请务必携吾至瓦拉山深处，吾yu知山神之事。

    莫忆明的眉毛拧成一团，焦急的神态与烛光，映在吉瓦勒的眼睛里。他思索片刻，将脸扭向一旁。

    莫忆明左手拿着纸条，右手高抬鞭子，狠命一cH0U。吉瓦勒定睛一看，那一鞭落在莫忆明的左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哑然失笑。二人相识许久，吉瓦勒反复思忖，微微点了点头。

    莫忆明闭上双眼，如释重负，抿着嘴，狠狠抱拳，收好纸条，将伤口盖好，拾起鞭子，往四处cH0U了几下，骂骂咧咧走出营帐。

    离开那些讥笑吉瓦勒的兵将，莫忆明心中释然。他快步走向帐房，想到莫荻，莫忆卿，妖娘子。曾经，自己与jiejie两个顽皮，偷偷打开妖娘子的橱柜，看见妖娘子那件最喜欢却很少着身的一件衣服，总是小心恭敬地搁在柜子里。

    莫忆明笑了出来。那件衣服，上面绣着的图案和文字，与罗中昆的毯子上尤其相似。吉瓦勒x前挂着的虎牙，与妖娘子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想，从前常常惹得自己与姐抱头痛哭的那些关於妖娘子的流言蜚语，如今终於水落石出。这一切关於我，关於大哥，关於南程县的秘密，也许都握在吉瓦勒手中。

    莫忆明抬头看看月明星稀的夜空和下面起起伏伏的山峦黑影，仿佛见到了妖娘子迷惑动人的脸，倍感亲切，恍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