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2页)

    “阿智那个家伙带你去偷窥我们‘工作’了啊。”

    金井坐在顶楼的平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入，白色的烟便从鼻孔里喷出，很快就消弭在阳光之中。他丝毫不觉得难堪或是恼怒，只是用一种看热闹的目光打量着春也。

    “像仓桥同学这样住在町东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伙，一定不知道之前的‘保龄球事件’吧。”

    随着金井站起身，天台的栏杆微微晃动，发出脆响。他顺势拍了拍栏杆。

    “……保龄球事件？”

    “嗯。”金井注视着校舍楼下的空地，“还记得吗？我说过的，从前有一个长得很像女孩的俱乐部成员牺牲了。”

    春也皱了皱眉。

    “那个家伙就是因为下体被塞进了保龄球，最后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只能自杀了事——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

    “但是自治会的那帮人却把事情掩盖了下来，因为二十年前发布的法案禁止一切卖yin行为，如果被发现，自治会的人就完蛋了。”金井笑着说，“很糟糕吧？事后，那家伙的家人都逃离了羽泽町，就连姓氏也被抹去了，只有我们这样的‘内部成员’才会知道事件真相。”

    “……”

    “作为部长，我的压力也很大啊。”金井打了个哈欠，弹掉烟灰，“不断把这种行为鼓吹成‘为羽泽町的未来奉献’，真是荒唐。”

    春也深吸一口气，终于把思考已久的话语说出口。

    “但是，俱乐部可以拥有更好的前景，不是吗？”

    “哈？”金井一头雾水地看着春也。

    “佐藤前辈告诉我，俱乐部并没有从工作中获取多少利益，反倒不断地牺牲自己的身体。”春也的心脏跳得很快，汗水也渗出了后背，“但是，如果引入外来的客人，就能够改善这样的局面吧？”

    “外来的客人？”

    春也点了点头，指向西边。金井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见了通向町外的道路。

    “既然法案废除了卖yin组织的合法性，城市里一定积攒了许多拥有性欲却无处发泄的未结合人。如果向他们收取高额费用，再借着其他名义引渡来羽泽町，一定能获得更多利益。”

    金井瞪大了双眼，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春也加快了语速：“尤其是上了年龄还没有成为结合人的男性，只要在网络上制造一些噱头，就能吸引他们掏钱。”

    “……”

    金井竟然难得陷入了沉默。

    春也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稿纸，交给金井：“如果本月开始试行运作，说不定能借助鲤鱼节的风头招揽更多人来参加。”

    “还真是理想主义。”展开那张皱巴巴的手写提案，金井突然笑了，“不过，作为策划人之一，从不参与‘工作’的仓桥同学反而会有很高的收益吧。”

    “是的。”春也平静地回答道。

    “我会考虑的。”金井把纸张塞进口袋，便从平台上跃下，走入楼梯间。

    春也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金井前辈，那个‘保龄球事件’……”

    “柴崎。”

    金井的口中吐露出一个词语。

    “受害者姓柴崎。”

    ……

    出乎春也的意料之外，重振“鲤鱼俱乐部”的提案很快便通过了，用佐藤的话来说，“因为我们已经三年级了，如果想要捞零用钱就趁早”。春也并不知晓金井是否将自己的身体缺陷告知他们，但是前辈们信任的态度令他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事情相当顺利：春也利用互联网，在论坛内发送了吸引眼球的帖子。由于旧校舍依然处于羽高的管辖范围内，众人把卖yin的场所从学校挪到了橡胶厂的旧址，美其名曰“废墟上的yin荡少年”，用这种耸人听闻的噱头招揽来了几位居住在临县的客人。

    “那么，记账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佐藤拍了拍春也的肩膀。

    春也点头，在一旁蹲下，取出账本。

    很快，乘车前来的客人便到达了废弃橡胶厂。经过一星期的布置和安排，橡胶厂的房间内摆上了二手床铺，连接了简陋的电线，水泥墙也贴上粉色的壁纸。为了保证客人的初次体验，总共有八名俱乐部成员参与了这次买卖，不会出现不对胃口的现象。

    和他们所预料的一样，陆续前来交易的客人都是未结合男性，但是与羽泽町南部的老头子们不同，客人大多拥有正经的工作，在隔壁经济繁荣的县内当上班族，身上也没有堆积欠清洗的污垢，手头相当宽裕，甚至会额外支付小费。

    客人纷纷表示，在紧绷的社会下，羽泽町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