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生录_章廿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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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廿二 (第2/2页)

缓的面色忽然狰狞,她以为两人是要行刺自己,瞬间怒极大声呼喝侍卫,季语澜还没站稳脚步,就听见堂后呼啦呼啦地传出踏步声,原来没走完,还藏着底儿呢!

    这下遭了,季语澜心急如焚,打算直接假戏真做,若是抓了长菱,他们定然不敢将自己怎样,就在他打算伸手去拽长菱的时候,昭云一把揽住他的腰,生生把人拽了回来。

    季语澜气的要大骂,还没骂出来,长刀就从眉毛上空唰地落下来,似乎斩掉了几根眉毛,是否不得而知。

    季语澜愣住了,也不知动作是向左还是向右了,他茫然看向昭云,却看见后者微微一笑,再次拉住他的胳膊躲闪开来。

    “杀了他们!”

    长菱气急败坏,若一开始打算直接抓了季语澜屈打成招简直是上上策,如今让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子还打算行刺,自己简直蠢得发指!

    堂前瞬间乱成一团,中间的两个人不断在逐渐缩小的包围中四处闪避,季语澜吓得已经魂飞魄散,只听阿一声大叫,季语澜腿软的跪在地上。

    他低头去看,脚上靴子被长剑刺了一个洞,剑尖从靴子另一边穿出去,还带了丝丝血迹。

    昭云本来提着人躲闪还算轻灵,怎料这一群侍卫是刀枪棍棒什么都有,昭云千般机巧也失了算,他听见叫声赶忙把人再次拽开,顺便扫了一眼他的腿,“没事,破了皮而已。”

    季语澜几乎是欲哭,他听了话赶紧憋回去,但还是有些不信,“啊?真的吗...我...我”

    尚未等他说完一句话,昭云再次抓紧他的胳膊,腾空而起,只因下一瞬飞来的阔刀就砸在两人刚才脚下的地方,瞬间砸出了个坑来。

    季语澜后怕的同时隐隐感觉自己脚疼,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总有被擒住的时候,昭云却不以为意,在方寸之间抱着人来回躲闪,像是波斯人马戏团里面的猴子。

    季语澜几乎是挂在昭云的身上,他一边哎哟一边问,“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怎么办,朝堂后跑?”

    昭云抱着人手劲又大上几分,嗤笑着回答他:“你忘了先前走的那些人,若是你往后跑,只得是瓮中捉鳖。”

    季语澜闻言反应过来,那些瘟神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了,被堵在里面怕是要被碎尸万端,这下真的要死了,可惜自己还未娶妻生子,还未...

    昭云从他的神情上品出异样的惋惜意味,嘴里骂了一句呆子,随后将季语澜双手抱起砸向一旁的侍卫,两声大叫同时从耳边响起,季语澜直接被扔在了那人的身上,砸的摔在地上头也磕破了。

    昭云大步越到季语澜身边,捡起那侍卫掉落的长刀,也再次捡起季语澜,反手抵挡住刺来的长剑。

    季语澜慌作一团,又止不住在他身边大骂,“你拿我去打人!!”

    昭云手上的长刀宛若筷具一样,轻巧敏捷,在掌中挥舞翻旋,不一会儿身前几个侍卫的衣服都被割得像破布一样,这无疑是在羞辱他们。

    此刻的长菱早就趁乱离开,只留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收拾残局,如此一激怒,侍卫的杀心更甚。

    本是见招拆招的攻势浑然演变成了胡乱砍杀,昭云要的就是如此效果,他抱着季语澜一跃而上桌案,朝另一处跳的同时踩在桌案的一侧,硬生生是把桌子踩的翻了过来,众人也都看傻了眼。

    要知道这公堂正案怎么也得有百斤有余,可见这人功夫确实不浅,还没等反应过来,昭云下一瞬又扬起一脚,踢在将落的桌子上。

    这一脚力度极大,速度也更迅三分,桌子直直飞向众人,轰地一声把围攻的众人砸的七零八落,犹如先前摔在地上死透了的瓷器。

    昭云扬声一笑,随后翩然踩在稳稳落地的桌案上,继续跳向堂外,没想到日日出入的县衙门槛竟成了地府的生死关,季语澜茫然的同时还满是惊悚,他觉得自己的腿隐隐作痛,肯定是刺穿了骨头。

    一群人被砸倒了一半,可还剩另一半呢,昭云没再恋战,直接拉着人朝大门走,上了台阶刚要推门,就看见眼前一阵烟尘扬起,大门被人从外面用木柱咚地一声砸开。

    季语澜满眼的生机又黯淡下去,这下死定了。

    门外黑衣摩肩接踵,几乎是人贴着人冲了进来,季语澜紧紧闭上眼,几乎能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吹向自己惨淡的脸,自己的一只手仅仅攥住昭云的袖子打算等死。

    却没想到什么也没发生。

    只听见后面打斗声噼啪乱响,季语澜睁开眼睛,面前的与寿正眯着眼睛笑看他。

    季语澜手抖了抖,急忙看向一旁的人,脸上没有伤,一袭白衣只是堪堪落了些尘土,未见有红色。

    与寿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人拉在一起,于是调侃道:“三郎,你们殉情呢?”

    季语澜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忽闪,随后彻底消失,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与寿,然后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与寿笑了笑,超后面挥了挥手,“快,把三郎扶回家,怕是吓傻了。”

    “是。”

    空中雪花轻意飘然,落在季语澜的眉毛和鼻子上,冷意让他清醒起来,还没走出十步,季语澜忽然哎呦一声,于是转身朝与寿的方向跑,“王爷!王爷!”

    怎料与寿远远朝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侍卫见状马上过来将季语澜搀住,又拖了回去,“哎呦我的爷,您可别去了,先回家治病,您的腿都流血啦!”

    季语澜急于问事情,也想将自己知道的赶快告诉与寿,怎料那人拖着自己的力气大得很,楞是没走回去半步,他有些气极:“不是,你拉我作甚,你可知道事关朝廷!”

    那小侍卫笑嘻嘻地答道:“知道知道,王爷都知道啦,放心吧。”

    季语澜觉得他说话怪怪的,又有一种讨好自己的模样,自己也稍稍缓和了语气,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继续道:“什么?王爷都知道了?那,那长菱公主?”

    那人赶紧点点头,一边拉着季语澜说话,一边朝昭云点头笑笑,“放心吧爷,王爷接到了你的信就兵分三路来寻了,半路上遇见了出逃的长菱公主,嘿嘿。”

    “那...”季语澜还要再问,却被小侍卫打断,“季察事不必担心,二位先回府养伤,等王爷善好后便可。”

    善后?

    季语澜简直云里雾里,他转头看向远处,县衙逐渐在雪中变成了零星一点,刀剑声也渐渐淹没在了夜里。

    “既然如此也好...那你走吧,我们自己回。”

    侍卫笑着答应,随后又否定,“那可不行,我得将你二位安全送回去。”

    季语澜总觉得他一言一行十分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嗯...”

    三人连同后面的侍卫很快就到了季府,那人眼看着季语澜和昭云进了大门才转过身去,剩下的侍卫也被派到了季府的周围守夜。

    刚进了门,季语澜就看见庭院长廊上站了一排人,下一瞬就都跑到了自己面前,首先哭的是他阿姊,随后第二声是家里的小厮,然后是他娘...最后以自己的老爹语重心长的教诲收尾。

    季语澜一脸苦笑,看向昭云,几人回到屋里说了好一通的话,子时都过了才让季语澜和昭云去休息。

    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走回房间门口,谁也都没先推开门进去,季语澜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天的事情几乎是死里逃生,而且事情全是因为自己而起,昭云三番几次救了自己,如今心里亏欠之意无以言表。

    “昭云...我...”

    昭云不以为然,接着月光轻轻扫打自己身上的尘土,“脏,我想沐浴。”

    季语澜眨着眼睛看他,然后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洗...我亲自给你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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