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须】笼中恶兽 (第5/7页)

可爱。

    不过时间久了，八岐大蛇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须佐之男只是坐在床上不动有什么好玩的呢，八岐大蛇想念须佐之男曾经的各种生动样子，苦恼又纠结地思考怎么解决的样子，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傻乎乎奉献爱意的样子……以及，须佐之男在察觉了不对劲后，在自己编织的剧本里还妄想装作无事发生四处调查的样子。

    想到这里，八岐大蛇终于想通了爱人呆愣的理由。

    前几日他们聊天时，八岐大蛇说起来：“日月又不是为我而升起的，我没有日月也能活得很好。对我来说，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只是闲谈，明明世上有这样想法的人不算少，须佐之男却突然心乱如麻：“为什么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呢？”

    看着爱人坐立难安的样子，八岐大蛇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真的会去做吗？”

    须佐之男坐回来抱住另一人，用那种他最喜欢的拥抱方式，很紧地贴着八岐大蛇，几乎两人化作一人。须佐之男柔声说：“不要这样想，请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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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岐大蛇只是笑笑，然后他叼住了须佐之男的喉结。他紫色的双目在夜晚时看去是种梦幻般的仿佛会发光的粉色，每一次八岐大蛇这样看过来都会让须佐之男为之神魂颠倒，他很快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专心于对方送过来的吻。

    那次对话结束，须佐之男就时常看着平安京外面的方向发呆。

    八岐大蛇来了之后，须佐之男就与八岐大蛇回到了他们在平安京边缘处的家。幸好二人妖力强大，速度也快，其实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他们两人所住的地方有一棵繁盛的樱花树，不过这不是最显眼的地标，因为这座房子往北有一座小山，所以周围没什么人，要再往北走才是平安京的人鬼二族汇聚的地方。若从家里出来，往南再走几步，就能接触到金色与紫色的屏障。他们的家几乎是贴着屏障建立起来的。

    神明和阴阳师救世的计划成功之后，须佐之男就收回了自己的神格，他也因此会被八岐大蛇cao纵。现在的屏障，是八岐大蛇控制着须佐之男取出神格，以自己的神力侵蚀后，又放置在平安京的。神格以内是被修改了记忆和认知的平安京众人，神格以外的世界是罪人的乐土。

    须佐之男被源自神格之中的祈愿驱使着，经常试图走向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证明神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八岐大蛇跟他形影不离，总是想方设法地拦住对方。

    人类的意愿竟然能扭转神的，我早就说过人类真正自由时非常强大，八岐大蛇很开心地想着，决定当须佐之男清醒时一定要说给他听。

    众生祈愿，哪怕是抗拒神的存在的祈愿，对神明的影响也很大，更别说平安京众人的声音是在须佐之男的神格内响起的。偶尔，这种声音能短暂地与八岐大蛇的控制相抗衡，让须佐之男突然多出来一段属于处刑之神的记忆。

    须佐之男那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试图瞒着自己求助晴明或联系荒，神思恍惚着探求答案的样子非常可爱，所以八岐大蛇愿意跟他玩这种猜测和隐瞒误导的游戏。

    蛇神的宽容和慈悲一直持续到须佐之男在神思在混乱间突然变脸，用刀捅了他自己。

    若须佐之男那次伤的是八岐大蛇，蛇神会欣然接受这个意外，继续跟对方玩下去。若伤了须佐之男的是八岐大蛇，他会为自己亲手制造的伤口着迷。但须佐之男向他自己挥刀这件事，不知道为何让八岐大蛇感觉不太高兴，哪怕二人这次出演的这场恩爱夫妻的剧目正是以须佐之男把他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开局的。所以八岐大蛇又仔细翻检了一番须佐之男的记忆，确保须佐之男彻底忘了外界有神的可能性。

    那之后，须佐之男还会看着那个紫色与金色的光流动的屏障，但他只是本能地被自己的神格吸引，却再也不会主动往外走了。当时八岐大蛇还很满意自己的手法。

    那么，难道是因为无法借助探索外界的行动将众生对于神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须佐之男的情况才开始严重的吗？八岐大蛇有些苦恼，这毕竟是须佐之男的神格，蛇神能加深须佐之男对神的遗忘，却不能完全阻拦住神通过神格聆听信徒的声音。

    八岐大蛇走到须佐之男面前，他坐下来，亲昵地捧住爱人的脸，试着清理了一番须佐之男的记忆。

    须佐之男因此有了一段短暂的清醒的时间，他抱着对方喃喃自语：“夫君，我到底是怎么了……”

    罪魁祸首回抱住对方耐心安慰：“别着急，你很快就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八岐大蛇宣称须佐之男的病情好转，并趁机带着须佐之男回到他的朋友们中间。

    他将新的剧本交给小缘。这次他没让故事中出现神的元素，赠予主角复仇力量的只是一位大妖，就像现在的他自己。

    曾经为了得到情人的爱而什么都愿意做的少女，终究化身为蛇，杀死了对方。

    读完有情人阴差阳错的小缘哭得非常伤心：“您为什么要写这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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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蛇妖，做道具会很方便，很快就能开始演了。”

    “呜呜呜我没在说这个啊。不对，编剧大人您打算连道具的工作也正式接管过去吗？”

    “我还设计了一场少女轻舞于落樱之雨下的戏呢……”八岐大蛇可惜道。

    “等等，我没说不行！”

    小缘，八岐大蛇，须佐之男，晴明和神乐坐在一旁看排练。

    神乐看完很伤心地说：“八岐大蛇大人，您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大家呢。”

    八岐大蛇说：“啊？可是……我非常地喜欢你们呀。”

    晴明心想这位果然是在以演员和观众的痛苦取乐吧。

    阴阳师也有蛇妖伙伴，可是八岐大蛇看上去如此不同。毕竟哪怕伪装成大妖，但堕神的妖力还是会与真正的妖有些差别。晴明决心一探究竟。

    不过直到目前为止，晴明都快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错人了。除了与其他蛇妖的力量似乎有细微不同之处——这点，灵力充沛感应敏感的神乐也肯定了晴明的感觉——八岐大蛇看上去格外无害，他如此文雅和善，又很爱他的妻子，须佐之男前段时间精神不好，他就在平安京僻静处那处院子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对方，现在雷电之妖痊愈，他才重新出来工作。如果说缺点，那可能就是太恶趣味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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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佐之男没怎么听他们说话，他感觉有点晕，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哭泣，他也知道自己时常心生臆想，医师和八岐大蛇都跟他说过他的这个问题。近日虽然有所好转，但是须佐之男怀疑自己的情况又开始恶化了，甚至刚才八岐大蛇看过来的时候，他都意识错乱，以为对方流露出了一点对自己痛苦的欣赏。

    小缘不经意间看了过去。然后有几分惊恐地移开视线。编剧大人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他难得情绪如此外露，但是眼神真的很危险，真的好吓人啊。习惯于清洗修改记忆的八岐大蛇并没有掩饰的意思，他反而觉得露出破绽很刺激，晴明也看到了，那之后他忧心忡忡地问：“小缘，你这里有如何帮助朋友，帮他维持夫妻关系和睦的书吗？”

    这之后，感觉不对劲的小缘还是跟须佐之男说了她那天看到的。

    须佐之男这才确认自己感觉没错，但又犹豫了，他觉得万一只是八岐大蛇的性癖比较怪而已呢，不能凭借这件事就断定对方有问题呀。

    没错，须佐之男对自己的夫君心生怀疑。

    荒和晴明提起前段时间自己去找他们